“老祖,我皇甫天云生是南齐皇甫的人,死是南齐皇甫的鬼!”黄天云瞥了一眼低头不语黄不易,嘴角泛起一丝隐隐不可查的冷笑。
他以为,黄不易遭逢如此变故,心神已经失守。若是自己能抓住机会在眼前这位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便宜老祖宗面前好好表现一番,未尝不能取代黄不易的地位。
只不过,黄天云的这番作态落在皇甫流云眼中,心中的小算盘被一眼看穿。
皇甫流云默默叹气:家族的生死危机刚刚过去,内部的算计便已抬头,南齐皇甫竟已沦落至此,可悲可叹!
“闭嘴!”皇甫流云怒喝道:“难道还需要我重复一遍么?你们已经配不上南齐皇甫这个姓氏!”
面对皇甫流云突如其来的暴怒,黄家众人呆若木鸡,脸色煞白。
只有黄不易的神情没有多大的变化,静静地跪在地上,或许已经在思量黄家去到了荒土之后,该如何生存发展下去;也或许是在心里直扇自己大嘴巴子:真是瞎了一双狗眼,这么一尊大菩萨、这么一位实力滔天的老祖宗在自家祠堂里拎了数十年的扫帚,自己硬是没能察觉半分!
皇甫流云抬起眼睛,在黄家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将目光看向了他们身后的船舱。
不知何时,穆连山已经来到了船舱门口。
“上清宗长老穆连山见过皇甫前辈!”
穆连山的真正年龄或许与皇甫流云差不太多,但皇甫流云声名鹊起之时,穆连山还不知道躲在上清宗哪个角落里埋头苦修,即便现在他已经是上清宗的长老,也是万万不能与皇甫流云相提并论的。
“上清宗么?除开那两个老怪,其他人等还上不得台面!”皇甫流云讥讽地看着穆连山,道:
“方才我还笑话大楚李氏的鼻子比狗还灵,而你却还远胜大楚李氏哩!当初将黄星宇收入门下,便是碰巧发现了老夫的疏忽吧?”
“前辈说笑了,您老拳法通神,算无遗策,哪里会有疏忽给穆某去发现。星宇乃是天纵之资,穆某一见心喜,并无掺杂有半分的杂念。”穆连山连连赔笑。
“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大派,最是虚伪,所做所说,令人作呕。若非老夫的拳头还不够硬,不然非得将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的山门给一一轰碎!”皇甫流云负手于后,双目紧盯着穆连山,接着说道:
“你莫非不服气,觉得我是在拿拳头欺负你?还真被你猜中了,跟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的人打交道,还真得拳头硬才有道理可讲!你若真不服气,便回去宗里,让那两个老家伙来找我理论。他们缩在上清宗的阵法里头,老夫拿他们没撤。但若是他们敢出来,老夫别的不敢说,拳头管饱!”
远处的赵子陵听得皇甫流云的一番话语,暗暗咋舌:连上清宗的两位老祖宗都不放在眼中,这老爷子还真不是一般的生猛哩!
再猛然想起皇甫流云稍后还要跟自己算账,赵子陵便有些神伤。若不是因为李轻舟,他恐怕早已逃之夭夭。
穆连山也是有苦说不出,他的确是发现了黄家有些古怪,似乎与南齐环皇甫有些牵连,但从来没有想过皇甫流云还活着,而且还已经跻身为八境武者。若是早知晓这些,就算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是不敢打黄家的主意。
穆连山对黄家的隐秘并不肯定,收下黄星宇,也不过是一个接近黄家的合适理由。而且,他此番来到雄阳城,并不是宗门授意,而是他的个人行为。
“娘咧,若是你的拳头还不够硬,天底下那些练拳的还能有几个不羞愧地找块豆腐撞死得了?”穆连山此时真心有些委屈,感叹自己流年不利,走一趟雄阳城,先是被剑仙赵子陵给当众羞辱,如今又遇上一个不讲理的皇甫流云。而且,一个出剑极快,一个拳头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