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脸汉子怔怔地站在一边,不敢动,也不敢说话。
“马缰绳如稀烂,这华盖马车估摸也是中看不中用吧?”袁青抬脚便往马车上踏去。
只听咔擦一声,华盖马车的踏板竟然被袁青一脚踩成两截。
“还真又是稀烂货色,看来贾家也不过是金玉其外而已!”说完,袁青朝着马车的一掌拍下。
又是一阵咔擦声响起,华盖马车轰然散架。
黄脸汉子的脸色由红转白,他想跑,但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
马车散架,拉车的马儿们受了惊吓,顿时撒开四蹄,拖着破烂马车奔逃而去。
“好马拉破车!诶呀,贾家有了个好兆头啊!”袁青将手轻轻擦拭,而后朝着黄脸汉子说道:“马车丢了,这么大的事,你不赶紧去向你家公子报告,还杵在这里发什么呆?”
黄脸汉子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道:“我倒是想去啊,只是腿脚不听使唤了。”
“腿脚不听使唤了?”袁青嘴角升起了笑意,道:“那本公子便来帮你一把!”
说完,袁青猛然抬脚,对着黄脸汉子的屁股就是一下。
下一刻,黄脸汉子惨叫出声,整个人被踢得冲天而起,而后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待到他哼哼唧唧地狼狈起身后,发现自己的双腿居然真能动弹了。
“能动了么?如果不能动的话,我再想想其他办法。”袁青站在远处,一脸的戏谑笑容。
“能动了,能动了!不劳袁公子动手!”黄脸汉子吓得脸色煞白,跳将而起,一溜烟地跑没了人影。
“什么人嘛!帮了你这么大的忙,居然连声谢谢都没有!”袁青长叹一口气。
待到黄脸汉子消失不见的时候,袁青的面容和身形居然急速变化起来,不消片刻间便换了一个人,他赫然便是柳风。
“武者还真不如炼气士便利,没有灵力凝不出衣衫,施展起敛息诀来,还得来回地换衣服,哎!”柳风叹了一口气,转身钻进了近旁的树林中,要去换回之前的青衣。
跃来峰峰顶的观景凉亭当中,贾笑雨正与清荷、丁茜有说有笑,却听到有声音由远及近疾呼而来。
“公子,……,不好了。公子,不好了!”
黄脸汉子连滚带爬地跑进凉亭当中,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慌里慌张的干什么呢?若是惊了两位贵客,我饶不了你!”贾笑雨冷眼盯着黄脸汉子,沉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公子,袁青,是袁青!”黄脸汉子气喘吁吁地,有些语无伦次。
“袁青?”贾笑雨眉头一皱,冷声问道:“袁青怎么了?”
“袁青刚才在山脚打烂了公子的马车!”黄脸汉子把话说完,战战兢兢地低着头,不敢看贾笑雨。马车被打烂,他逃不脱看护不利的责任。
“在山脚?柳风也下去山脚了,他有没有事?”清荷听到此处,顿时花容失色。
“他刚才放马去了,没有与袁青碰着。”黄脸汉子低声回应。
“那就好。”清荷长出一口,放下心来。
丁茜从始至终很是冷静,她淡淡地看着清荷,特别是看到清荷刚才紧张的神情,心头默默念叨道:“这个傻丫头,如此喜欢柳风,却连柳风的底细都没摸清楚。一个底子稀松的金丹炼气士,能将柳风如何?”
“废物!”贾笑雨对着黄脸汉子冷哼一声,而后问道:“袁青现在在何处?”
“不知!袁青打烂了马车,还伤了小的。小的拼着伤势,一路不敢有半分停留地赶上来为公子报信,没有看到袁青去了何处。”黄脸汉子诚惶诚恐。
“滚!”贾笑雨冷厉出声。
黄脸汉子如蒙大赦,朝着贾笑雨连磕了几个头后,慌慌张张地退出了凉亭。
“清荷姑娘,丁姑娘,贾某现在要去山脚看看,先失陪一会。”贾笑雨回头与清荷、丁茜说话时,脸上又恢复了和煦的笑容。
“贾公子有事,便尽管忙去便是。”丁茜轻声回应。
“贾公子,若是在山脚看见了柳风,麻烦唤他早些回来。”清荷出声请求。
贾笑雨点头答应,而后出了凉亭,朝着山脚大步而去。
……
袁青掐断了折扇,此际出了无尘客栈的时候,双手便空着。
“她们现在被贾笑雨骗去了跃来峰,若是不采取措施,这一场比试,我必输无疑。若是输了比试,鸣蛙灵泉下月还会落在贾家手中。回到山中,师尊定然会责罚于我!”袁青一边暗暗思考,一边徒步往跃来峰而去。
云连山与贾家这些年来争斗不休,一方面是因为大楚的刻意推动,另一方面确实因为鸣蛙灵泉。
鸣蛙灵泉乃是离着河湾集约莫十来里一处泉眼,流泉之声极像蛙鸣,故而得名鸣蛙灵泉。
鸣蛙灵泉,终年泉流不息,水汽氤氲。水汽当中,天地灵气极为充沛,炼气士在灵泉边打坐修炼,事半功倍。
除开水汽,灵泉当中的泉水,武者饮用后,可以改善体魄,强筋壮骨
故而,无论是云连山,还是贾家,对鸣蛙灵泉都是趋之如骛。
原本,鸣蛙灵泉乃是云连山的禁脔。但是,河湾集被纳入大楚版图后,云连山便失去了对鸣蛙灵泉的掌控。如今,已经需要与贾家进行每月一次的比试来决定鸣蛙灵泉的归属。
袁青与贾笑雨的每月进行一次比试,胜利的一方将能拥有鸣蛙灵泉一月的使用权。
贾家已经连续两月赢了比试,云连山这一次不能再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