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心力，才让它憋了回去。看着她，笑吟吟地说出这句话来。

看着她泪眼朦胧的模样，萧黎元忍住撕裂般的疼痛，装作若无其事地伸出手，抚上她的脸颊，擦拭掉那些眼泪。

只是下一刻，萧黎元突然掐住凌落楚的脸颊。他痛恨让自己变得如此的人，他讨厌这样的自己。

心中的疼痛因为愤恨和厌恶而被压制，却仍然无法消除。

凌落楚心灰意冷地闭上眼睛，豆大的泪滴从羽睫滚落，不过是在他的手上，再一次死去罢了。

只是，可惜了孩子……

滚烫的泪珠滴在萧黎元的手上，却像是灼烧了他整个人。一挥手，让凌落楚昏睡过去。

萧黎元抱起凌落楚，往大殿内走去，魔婢们低头弯腰跟在他们身后。

萧黎元把凌落楚安置在床上，等他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的手放在凌落楚的脸蛋，温柔地轻抚。

萧黎元沉着脸收回手，他不会让自己有任何的弱点，他享受的是强大到无法匹敌的力量，随心所欲无羁绊地嬉戏于六界。

他不喜欢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陌生无比。

“照顾好魔后，若是魔后和她肚子里的少魔主有丁点闪失，你们知道后果！”

“遵命，魔主。”

凌落楚一直昏睡着，萧黎元每日都会去看她，为她输送纯净的魔元之力供孩子生长。

一个月后，萧黎元带领众下属攻上了道虚宗，它不仅是天下第一大派，更是和凌落楚息息相关，他要斩断她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关联。

萧黎元直接与凌落楚的师尊对上，凌落楚的师尊修为不如他，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萧黎元带着属下血洗了整个道虚宗，不过萧黎元的属下也只剩下寥寥几个，萧黎元邪肆诡谲的笑容。

在转身的那一刹那，瞬间凝固……

凌落楚苍白着脸跪在血流成河的地上，衣服浸染了鲜红的血。如同地狱盛开的妖冶之花，“哈哈哈——”

凌落楚表情悲怆，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整张没有血色的小脸上全是泪痕。泪珠浸湿了她胸前的衣襟。

巨大的恐慌笼罩了萧黎元，他惊惧地闪身到凌落楚的地方。

然而，凌落楚已经飞至空中。身上散发着星星点点的光芒，娇艳清丽的脸庞是浓郁得化不开的悲痛。

那一刻是如此的耀眼圣洁，仿若天界神女降临，美丽得令人心碎。

“啊——”

“不要！！！”

凌落楚和萧黎元同时发出声来，前者的声音蕴含着无穷无尽地哭怆，后者是心神俱裂的呼声。

“吾以生命为献祭，修复我道虚一方，与魔主萧黎元永生永世不复同一时空！”

凌落楚整个人化为了无数的光点，落在偌大的道虚一方，鲜红的血迹被盎然的绿色生机覆盖，蕴含着丰富的元灵之力。

那一瞬，萧黎元想起了凡间的一幕幕，尤其是这诀别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