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帝兰当晚望明月,对楚安骁表达了愧疚。她需要钱。可她无法迈出楚家大宅半步。
若是等晚上,翻墙出去也可。再等一段时间吧。
大越南实力强悍,却鼎立于战争之外,嬴郑灭楚,选择了袖手旁观。楚帝兰无从责怪,也不曾憎恨怨恨。
然近几年来,南皇步入更年,行事愈发混账。传位之事,恐怕已有谋划。而身为异姓王的楚一修,在里面一定担当着重要的角色。
太子南穆她曾有一面之缘,他性情温和,缺乏兵家果断,若他登基,天下定是和睦,只恐威严不重,引起反乱。若借机接近他,真是值得利用的好棋子。
只不过,是真实面貌,还是伪装面具,就难以揣测了。向来皇家多纷争,展露锋芒未尝是好事。
借大越南向两国发动战争,听来简单,却是难。
她赢,也要赢得光明磊落,堂堂正正。若利用阴险卑鄙达成目的,与那群宵小之徒有何分别。南云公主,气节犹在,永世不散。
皇位争夺,恐怕又是一阵血雨腥风。大越南,已不似曾前那般安定了。
她更发愁的另一个问题。这间房间的密室,可怎么办呢?她环顾四周,关好门窗,来到床下,摸索机关。通道再次打开,清冷的寒意自底下袭来,她拿了一根蜡烛。
换了躯壳,自母胎带来的体寒也不复存在,让她有几分高兴又几分失落。
高兴不用再受折磨,失落她已不是原来的她。
她翻了一天医书兵书。那封密函依旧夹在原来的位置。
几天后,听闻楚安骁已完全康复。楚帝兰松了一口气。院子里有些动静,开门便看见依蓉等人在搬运沉木箱。
“小姐。”她看见楚帝兰抬头笑了笑,继续指挥。隐隐约约有几句埋怨在里面。这些大多是王妃侧王妃手下的人,来帮安姨娘一房搬家心里那是一个不爽。
楚帝兰回想起楚王爷代替皇上转达的两个礼盒。一枚扳指,一颗绝命丹。没错,是绝命丹,一枚毒药。她没有猜透内含深意,也或许只是一时兴起,毕竟皇上的荒唐也不是第一次。
譬如,凌家少爷于朝堂上提出异议,针对农粮的意见改革,从以前的定量税收改为包产税收。官员大部分也赞同,可皇上偏偏驳回,一时间不住‘啧啧’。
楚帝兰略有耳闻。
而那枚玉扳指,像是巧合一般,精致雕刻了一枚玉兰。让她忍不住回想起一个人。情不自禁已经戴在了手上,她把墨玉令放进那印着玉玺的礼盒里。
他笑起来温柔,宠着她,帮着她,似乎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他。而他,是陪伴了她长达数年的人,给了她无数美好的回忆。
既然已经走了,那就不要再回来了。
师傅啊......
听闻府里要换一批丫鬟,王妃派人叫上楚帝兰一起,多挑几个,给她们增加人手。
依蓉陪着她去玉垒湖畔。几十名衣着不同的女子整整齐齐地排在那里,白衣之人托着腮目光一直徘徊在她们之间,而那只小猫儿琥珀在她脚边慵懒地搭了个窝。
牙婆谄媚地站在一旁与她说着什么,但楚任潇完全没有搭理。
琥珀见了楚帝兰全身炸毛起来。
楚任潇回头,微微惊讶,笑容含蓄:“是七妹啊。”楚帝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