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弋从梁州匆匆赶回来,就听到楚帝兰要回京之事。
夜晚灯火阑珊,楚帝兰徘徊踱步在营帐外,暗夜衬得她有些美艳。许是她停留的久了,被营长内包扎完伤口的,刚刚拿起兵书的男人听的一清二楚。
他撩开帷幕:“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吧。”
她叹了口气,似乎叹息自己的不矜持。但依旧是走了进来。
“臣女见过太尉大人。”她放下帷幕,看到他桌上的兵书和字画,有些好奇地走上前去,心里一直有一个问题想要一探究竟。
就在她要拿起兵书仔细看看时,两只手臂从背后伸了过来,将她困在了桌子与身体之间。
“看得懂吗?”
楚帝兰顿了顿,放下:“看不懂,只是好奇。”
殷弋闻言一个挑眉。兰儿向来精通兵法,现在倒是学会掩饰锋芒了,比以前更加成熟沉稳。
这样的姿势,莫名让心跳有些失控。一时间很静谧,静到楚帝兰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声有些紊乱。
她心里一紧,后背碰上一个温热的胸膛,仿佛有着无比的温度,让她颤抖起来。两人这样的姿势一直僵持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楚帝兰并不是春心泛滥的少女,她平稳下自己的心情,面色平常:“大人,臣女还未出阁,请您自重。”
说罢推了他一把,别过头去掩饰狂乱的心跳。
他沉了沉眸子:“是本督失礼了……”他收起手,她周围的空气泛着淡淡凉意。
殷弋径自合上兵书,把字画收起,才问:“说吧,来做什么?深更半夜本督可不想被当成登徒子。”
她抿了抿唇,不知如何开口。
她想等他自己说出来。他似乎真的很了解她,应该知道她的目的……
但是,很久,她没有开口,他也没有。沉溺的空气,让人有些呼吸困难。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深深地,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
两双眸子碰撞,谁也没有移开,一直对视。
“楚小姐,既然你不说,本督要休憩了,请回吧。”他抬脚便走了,余光却一直看着旁边的镜子,注视着她的举动。
镜子里,她抬起脚跟上他,衣袖一紧。“苌心,她怎么样?”她实在,难以开口,便先用这个问题,做个挡箭牌。
殷弋眸中闪过一丝失落,明明知道她若是没事不会找到他,可依旧很期待。
“在本督离开前她状态不错,毒性是慢慢解得,待你回去之后,应该就差不多了。”
他还是妥协了。
楚帝兰点了点头,终于安心了些。为什么那么相信他?她也不知道,那是一种莫名的感觉,油然而生的亲切感。
“多谢太尉大人。”欠的越来越多了。
“咳咳,听闻大人嗜酒如命,太子殿下那有一壶凤还巢,想要小小犒劳您,不如臣女现在给您送来可好?”楚帝兰试探道。
殷弋挑了挑眉:“好。”心中猜测,到底是谁想要送他酒……嗜酒如命都编出来了。
醇香的酒味儿萦绕在营帐之内,酒水与酒杯相互碰撞发出清越的声响。白玉酒壶上的翠珠叮铃作响,敲出一首短暂而动听的曲子。
楚帝兰抬手看着酒,对面坐上了白衣墨竹的男人。他轻轻执起,与她的酒杯碰撞,她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