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风露出讽刺轻蔑的笑容。
“房心凉不会有翻盘的机会了,无需做无用功了。你的确想救她,但是你如今可是有些,力不从心呐……”楚帝兰勾起大大的笑容。
凌厉的眉眼依旧少不了那份英气。
“左宁阑,等会儿将苌心带过来吧。想如何处置他,全凭苌心的意思了。”楚帝兰说道,随后转身离开。
逸风在苌心事件中,有着不可推脱的责任。要怎么处置他,还要看苌心的意思。
她要阻断房心凉所有的后路。那些之前遍布全城的画纸,就是为了让别人认得房心凉。现在她去哪里,恐怕都很难不被人认出来,借此她可以随时随地地找到房心凉。
楚帝兰拿了一把油纸伞,撑开。
“小姐,你要回皇宫吗?”
楚帝兰顿了顿,说:“不是,我只是想去一个地方。”然后,她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左宁阑叹了口气,心里还记得她说过的,她喜欢吃鱼。下一次,给小姐多做鱼……可是,还有下一次吗?
这间院子是楚帝兰很早就买下来准备藏点东西或者藏藏人的地方。而左宁阑他的厨艺是之前一位大厨传授的。
楚帝兰将这个地方交给了他打理。只是他不知,小姐会不会带着他前去郑国……
这样的小姐,竟然要嫁给郑国的皇帝吗?那他现在突然觉得,还不如是太尉啊,只是他真心对待小姐,郑皇呢?谁又知道呢?
左宁阑关上了地下室,面对着空荡的院子,披上蓑衣,锁上了门,朝着外面走去。
楚帝兰内心的打算,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需要,需要这种能够接近他们的身份!
她撑着油纸伞来到了那晚花灯节的河畔。
如今河面上滴滴答答的雨点如同正在弹奏美丽的乐曲,荡起了阵阵涟漪,在水中漾起无数个水圈。
当日她买的花灯还残留在河畔上。楚帝兰一席批霞红衣,她蹲下身子,捡起在雨中浸泡了的花灯。她捡起旁边的笔墨,来到一处避雨的地方。
房檐的雨水亦滴落,眼前的景物都在雨里模糊了,连同那一日的记忆,印象里的人,也随着雨模糊了起来。
楚帝兰从怀中掏出两张白纸,撕下一块,垂下眸子将愿望写在了上面。她拿花灯推到河水当中,花灯顺着水势一点一点远离了她,漂向不知名的远方。
殷弋,你能看见吗?
她在岸边站了很久,直到雨势又开始大了,风斜斜吹来,雨水打湿了她的衣裳,这才从河畔离去。
就让我的爱,和这水,这灯,一起远去吧。
再也不要回来了……
那花灯在水中漂游着,来到河流的转弯处,被突出的石头挡住了去路。潺潺的水从花灯的旁边流走。
流水无情花有情,落雁南飞叶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