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底商已经格局完全改变了,在浅宫羽生的带领下校工中有几人和保安一起疏散着惊慌的人群。
而另几个则是忙着帮忙灭火,一个卖zippo打火机的店铺因为震动倒塌,打火机燃料烧了起来。
这个时候保安们在更诡异的事故前已经无暇理会这个美国猛男团了,看起来他们只是有点神经病,来找点乐子的。
“21楼还有什么人?”秦沐山这个时候已经冲到一名保安前,揪着他的衣领大吼。
“已经...已经没有人剩下了!所有人都撤到20楼了!”保安看着秦沐山回答。
“每个都核过身份了。”正当秦沐山问话的时候,
一边的校工部负责人走到了秦沐山的身边解释道。
“什么?”秦沐山没来由的一阵恶寒,如果现在的21楼已经被撤空了,那楚子航被谁拖在了哪里?
通讯中断之前,楚子航骤然加速的呼吸声让人有种不祥的预感。
......
“但他从来没有让我失望,他会把我们要的东西带回来的。”施耐德看了一眼时钟,“他还有两分多钟,
时间还够。”
“两分钟?按照计划他现在应该已经带着资料在下降的电梯里!时间还够?整个计划的节奏已经全乱了!叫你的学生撤回来!”曼施坦因又惊又怒,
施耐德的强硬和冷漠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施耐德现在做的一切都已经违反了执行部的操作规章,虽然这个规章的存在目的就是被违反。
但是现在的曼施坦因完全无法理解施耐德的自信,
,明明一切就已经开始脱离正规,可是他表现的一切仿佛这一切都还在他的控制之中。
“我没法叫他回来,我也联系不上他。计划节奏乱了就乱了,他已经脱离了你的计划。”施耐德冷冷地说。
“脱离计划?”
“就是说他仍在行动,但不在你规划的轨道上。他会独立取回那些资料,我跟你说过,派出他一个人就足够,团队只是用来阻碍他的,而不是配合他。”
“他……一个人?”曼施坦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ss”级任务,整个计划依然经过“诺玛”的反复推演,各种风险都被预先排除,最终确定了这几个人组成一个团队,虽然秦沐山和浅宫羽生是目标意外的,但是有了这两位想必会更加的顺利。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他们是一堆零散的零件,但是合在一起就是一部机器,
精密配合,高速运转。
可现在楚子航的状况就像是有一枚零件脱离出来,试图独立去完成整部机器的功能。
而更可笑的是,打造这枚零件的人深信它能搞定,这件事的荒诞程度就像一个赛车轮胎准备代替赛车跑完整个拉力赛,而设计师还为这勇敢的轮胎鼓掌!
“这对他不难。我只是希望他别把事情弄得太大。”施耐德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叠资料递给曼施坦因。
曼施坦因疑惑地翻开那叠资料,读了开头几段,脸色忽然变了,瞳孔放大,透着隐约的金色。
“这是他以前的任务报告——真实版本,你之前在诺玛那里查到的都是我润色过的。”练耐德淡淡地说。
而现在的曼施坦因只看了半页就扣上了文件夹,沉默了几秒钟,深深吸了口气,“施耐德……你自己知道你的学生是什么东西么?”
“不知道,但他很好用。虽然还在实习期,但他才是执行部的王牌专员。”
“但你不放心他,”曼施坦因盯着施耐德的双眼,“所以你在他身上安了信号源,
他知道么?”
被追问的施耐德扭头看向窗外:“他不知道。这不是你说的那样,这不是放心不放心的问题,就像你有一把锋利的刀,
你总想知道它在哪里,免得不小心割伤了什么人。”
“信号源装在哪里?”
“他在学院医务部补过牙,信号源就是那时被植入臼齿的,上面用铁合金的牙冠盖住,x光都照不出来。”
“血统那么优秀也会有蛀牙?”古德里安说。
“知道他也会有蛀牙的时候我心里居然有点轻松,”施耐德幽幽地说,“这样他才像个人类,人类本就该是种有缺陷的物种,会生病,会疼痛,会怯懦,虽然不够完美,但是更加真实。”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干等?三个值班教授负责一个行动,却只能隔着上万公里等你器重的学生给我们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曼施坦因紧缩着眉。
“还有九十五秒钟,他会交卷的,从来都很准时。”施耐德说,“再说了,我们还有一个秦沐山,所有都没有办法解决的时候,诺玛会解锁秦沐山作为当事人的所有权限...”
.....
“老爹你听好,我有……你手边有纸笔么?没有就快去拿!快!”唐威蜷缩在办公桌下,抱着座机。
此时此刻只有这件沉重的黄花梨家具能给他安全感了,背靠着厚实的背板,自己的心跳才堪堪维持在不至于心肌梗死的频率上。
“我有三张银行卡,一张交通的,一张招商的,一张工商的,卡号我都写在我们家那本蓝皮相册的夹页里了,密码是你的生日倒过来……老爹你别插嘴,听我说完,我这里很忙,一会儿就得挂。”唐威喘息着,竭力克制着让自己的声音别发抖,别让老爹听出破绽来。
“我们家的房产证都收在大姑家了,六套商品房一间商铺,一共七个房产证你可别数错了。我用你的名字买了三百万的信托,一年半到期,还有你的商业保险别忘了,也是三百万……哦对了对了,我那些表和翡翠都是值钱货,加起来有两百万呢,你可别给我扔了。”唐威抹了把脸,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往外冒。
“我都说了,我没事,你别担心,我们不是要签证么?我告诉你家里一共有多少钱嘛,签证官问你的时候你好给他说……我真没事儿我说话你怎么不信呢?你别他妈的跟我叫板行么?从小你就跟我着急上火,这时候还至于么……”
“我有个客人,今天晚上不回去吃饭了。”他挂断了电话,拔掉了电话线。
办公室一片漆黑,消防装置发疯似的喷水,整栋楼外面下雨里面也下雨,冷得刺骨。
空调停运,电路中断,整栋大楼都瘫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