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艾思心乱如麻。

当年的事情，仿佛梦魇重现，将他的心神冲乱！

“静心，凝神！”脑中传来艾笑的厉喝，神魂颠荡之间，艾思恢复了清明。

如果说刚刚艾思的心湖潮水泛滥，波涛不止，那么艾笑就像是拿他心湖作碗，端起来荡了荡，让他的波涛被更大的浪潮吞没，然后转而平静。

“多谢。”艾思说着，却话锋一转，“神魂突破了？”

“哪有。”艾笑心道不好，嘴上却谦虚着说道：“小有领悟。”

小有领悟？你这神魂，不比你的修为差了吧！炼阴五六境得有了！

不过艾思也没多说，这次毕竟是艾笑帮了他。

艾笑也没说啥，自动处于了隐身状况，他开始默默的思考。

为啥自己每次想藏点儿实力，都藏不住呢？

“你...怎么了？”艾思回过神来，张晁正看着他。

“没事儿，你继续说，你还看见什么了？”

“其他的真没看见什么了，话说我能说的都说了，能给的都给了。”张晁看向艾思，“你能放我出来了么？”

“哦哦。”艾思说着，给张晁松了绑，松绑的一瞬间，张晁却像是散架一般倒在了地上。

这是缺乏钙质和长久未动的后遗症，但对于张晁来说，最让他心寒的却不是这一点。

张晁呆呆的低头，看见了从他心脏透体而过的冰锥。

这才是真·心寒....

“为...为什么？”张晁一脸震惊，艾思的表情则比他更加“震惊”。

“张校长，你怎么了？你怎么就没站稳啊！我忘了告诉你了，地上有冰锥！”

...神特么的地上有冰锥！哪家的生物教室里要长冰锥的？

看着在自己面前演戏的艾思，张晁狠狠的瞪着他，嘴里已经说不出声音，但眼神中充满了恨意和...

为什么！？

“你还记得秦音么？”艾思一句话，张晁眼中恨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惊讶。

“别这样看着我。”艾思低头看着张晁，那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团已经腐烂到极致的废弃垃圾！

艾思接着说道：“你...还记得104寝室么？”

张晁的感觉到本就微弱的生命力，流逝的更加急剧，而在他仰着头望去时，他能看见艾思厌恶的眼神，以及艾思背后的朗朗晴空。

这是...报应么？

最后，艾思蹲下身子，在张晁的耳旁轻声说道：“你还记得...那些因为你的“复读班政策”，因为你的压迫，而选择了自杀的孩子们么？”

张晁的眼睛已经模糊，但他的耳边，还听得见艾思的最后一声低语。

“我告诉他们...你已经死了，所以，拜托你...”

“别活着！”

一声轻响，张晁的手臂垂落地面，眼中的神采彻底消失。

艾思想了想，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老陈，是我...我给你发一个账号密码，是张晁的...你别管我哪儿来的，把这些钱，发给当年的受害者家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