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刺倒了父亲,双胞胎中已经丧失了神智的男孩仿佛完全没有看到眼前发生的残忍画面,紧随着父亲的脚步一跃而上,咧着变得极度尖锐的牙齿,朝着白琉衣扑来。
白琉衣望着这男孩这张稚嫩的面孔,呼吸不由停滞,明明知道他是想来伤害自己,也知道他的脑神经已经完全被破坏,即便毒解也会死亡,可还是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分外的僵硬,怎么都没办法下手。
在男孩跳到自己面前的同时,白琉衣额前凌『乱』黑丝下的双眸微微合上,将手中黑『色』的剑身一列,没有任何元气运转下的挥剑,剑身拍在孩子的腹部,柔软地力量将其横推而出,砸在了数米外的雪地当中。
而就在四周,出现了越来越多这样的身影。
这样的场面让人进退两难,白琉衣贝齿轻咬,看着侧边的楼房,而后白靴一踏,撞碎窗户,跃入了就在自己身侧的这栋三层楼房。
黑暗的房间里已经完全混『乱』得不成模样,暖气管也已经不知什么原因爆裂,喷洒着热气,让整个屋子充满了『潮』湿的热流。
而她才刚刚进来,屋外就响起了嘈杂的唳叫声,数十位丧失了意识的居民,互相挤压着,砸烂了所有窗户,顺着窗户爬进楼房,紧闭着的防盗门,也被其余人野蛮的冲撞着,毁坏只是时间的问题。
所有人狰狞着面孔看着她的贪婪目光,就如同饿狼望着羊羔。
而更外面,还有密密麻麻从镇子里各处赶来的中毒的镇民,仿佛回巢的蚁军,踏着白雪顶着狂风朝着白琉衣所在的这栋楼房汇聚,而行尸走肉般的镇民眼中无一例外全都泛着绿光,狰狞骇人。
整座镇子,就在这刹那之间成了座鬼镇。
“圣后,有办法解毒么?”
“没有,这种毒我没见过,圣土联盟没有这样的手段。”皇唐欢望着这些可怖的走肉,冷声道。她无法想象,要是这样的手段用在对付圣土联盟的普通军人身上,会是多么可怖的场景。
“狠毒。”
“可怜。”
想到这些,皇唐欢静静躺在白琉衣的腰间的口袋中,轻轻叹了两声。
一位位镇民以摔倒的姿态爬入了楼房,连滚带爬地朝着白琉衣涌来。
白琉衣深深的数个呼吸落下,转身顺着楼梯掠向楼上。
风雪之中,谢伽淏望着白琉衣进入地房屋,面无表情。
一位位眼冒绿光地镇民从身周跑过,冲向楼房,对他则视若无睹。
他缓缓动身,朝着房屋走去。
每走一步,双足中传递出的某种独特毒『药』,便让黑夜中的雪地,变出真正的一片墨黑,而周遭下落地白雪,则也变得宛若片片掉落的黑灰。
……
“怨神毒?”
暴雪狂风撕扯在自己身周,寒续望着这座黑暗和白雪混合一团的城镇中,四面八方升腾起来的寒风吹不散的绿光,还有不畏生死、泱泱大军般杀向白琉衣的镇民,让自己鼻腔凉痛的呼吸不禁停顿了下来。
怨神毒便是谢伽淏现在施展出来的这门毒『药』。
这门毒『药』是灵『药』系中的独特『药』物,也是极其罕见的一种毒『药』,在寒续的记忆里,灵『药』系中极少有灵『药』师会特意炼制。
不只是因为这种毒『药』需要的灵『药』『药』材里有基本都是类似于“断肠魔草”之类的极其稀缺的而存在,还因为这种毒『药』只能依存于活血当中,不然很快就会丧失掉『药』力,这一点,便对这门灵『药』系毒『药』的发展造成了巨大的桎梏。
实现,谁会有条件把毒『药』蕴藏在活血之中?即便可以购买贱民或者奴隶来让他们的身体作为保存『药』物的手段,可这样的存储方式也根本不便于战斗,莫非还要这些奴隶形影不离?
而谢伽淏这等以身炼『药』的手法是将所有的灵『药』炼制在了身体内部,将身体变成丹炉,自己身上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滴鲜血都充满了各类地灵『药』和毒『药』,能够随他心念爆发出来,就为怨神毒地存在提供了直接的条件。
不过即便有其余灵『药』师采用这样的修炼方法,必定也不会在体内埋藏怨神毒,因为这种毒『药』的机理是顺如人体之后只击脑海,破坏人的脑神经,让人失去自主思维能力,变成宛若疯狗般的生物;而施展这门毒『药』的灵『药』师自己身体因为也有这门毒『药』存在的关系,便能够通过『药』力之间连接地某种引导,从而进行简单的指挥。但是这门毒『药』最大的问题在于,它对于武者来说无法起到效果——武者体内的元气能够轻而易举地『逼』出这种毒『药』的『药』力。
所以这门毒『药』,就只是针对普通人地毒『药』。
会特意练就这样只能对普通人起效果,并且有着严苛条件的毒『药』随身携带,已经足以见得这位毒师究竟是多么的残忍无情。而仅仅只是为了不让白琉衣顺利地逃离,便直接牺牲掉这么多人的『性』命,更是可以看出这位毒师是何等狠辣。
“琉衣……”
看着这么多原本无辜的人不顾一切地冲向白琉衣,让她无法逃离,谢伽淏也朝着她『逼』近而去,寒续体内奔腾的热血都为之慢慢地涌出寒意。
寒续准备去帮她,然而还没有行动这个念头便必须先搁置下来,因为他自己都还直面着大敌。
呼——
步入高师境之后,寒续无论是速度还是感知能力都有了质的飞跃,后背忽然响起来的异样破空声刚刚响起的瞬间,他原本往前疾驰着的身影骤然减速,失去了速度情况下双足便陷入了雪地之中。
以他为原心地雪地又轰然炸裂,变成了许多水光,溅『射』往四面八方,而他的身影则仿佛是弹『射』出的炮弹顿时『射』出,落到了身前一栋四层民楼结满了坚冰的顶台之上。
他的身影刚刚离地,一辆小型地皮卡汽车便砸在了他原本的位置,卷起嚣张的雪浪,摩擦出十多米的距离,再撞到了房屋之上才停止下来,『露』出『潮』湿的地皮。
寒续回头,便看到阮林高大的身影也轰然踏在地面上,地皮崩烂然后溅飞起来,他的身影则以更加沉重和充满了威势的姿态,朝他似飞更似砸般跃来。
武道的对轰自己完全占不到便宜,现在的局势也不允许他再继续隐藏什么,所以他不能再有所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