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巡抚官袍的李枟带着孙传庭来到正堂,孙传庭还穿着他七品知县官服,各位土司官看到他们来了,纷纷起身相迎。
李枟摆摆手,示意众人坐下后,苦笑道:“今天把各位叫到这儿来,是不是都以为本官要宣布征调兵马奔赴辽东一事?”
众土司官颔首不语,李枟道:“今天本官把话撂在这儿,辽东很安稳,建奴来犯,也只落得个狼狈撤离,眼下我大明圣主临朝,专注辽东边防与西南吏治。
辽东只会愈发稳固,任他建奴一千个来,一千个死,而我们西南不能给朝廷添乱子,锦衣卫收到密报,有人私怀反心,私下串联,我身边这位孙传庭孙大人就是皇上派来处理此事的,孙大人,请。”
孙传庭请出尚方宝剑,双手捧过头顶:“尚方宝剑在此!”
人在屋檐下,众土司官纷纷跪下,孙传庭手握尚方宝剑,有皇上背后撑腰他底气十足,冷厉的目光放在左侧安邦彦等人:“安邦彦、安武功、安位遣,你们几个没什么话想对本官说么?”
被突然点名,安邦彦几人心里咯噔一下,抬头道:“孙大人,本官不明白你的意思。”
“好,你不明白,本官就让你明白明白,来人啊,把人和东西带上来。”
孙传庭一声令下,四名头戴斗笠,披着黑色斗篷的锦衣卫把一个穿着彝族传统服装察尔瓦(披衫)的汉子和一箱书信带了上来,看到那人,安邦彦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个人叫安效良,是他的宗族亲戚之一,现任乌撒土司。
乌撒地处滇、蜀之咽喉,更重要的是,安效良也是他的串通对象之一。
孙传庭把安效良带到身边,面向众人道:“安效良,把你知道的跟大伙说出来。”
安效良早就被锦衣卫控制住了,低着头面色惶惶,不敢与众人对视。
“各位族长,自去年时,安邦彦父子就对大明心怀不满,几次在我面前透露反意,我当时假意逢迎,等的就是拨乱反正。”
说着他指向锦衣卫抱着的箱中书信:“这些是锦衣卫的上差四处搜罗的安邦彦父子与逆党的串联书信,我曾与他父子的往来书信也在其中。”
“安效良,你血口喷人!”
安邦彦拍案而起,下一刻隐藏在两侧厢房中的大批锦衣卫冲出来,将安邦彦几人拿下。
安邦彦的武器进门时就被收走了,挣扎无果后看向李枟:“李大人,你今日把我们叫来,就为了诬陷安某么?”
李枟摇摇头:“安邦彦,事到如今你还说什么诬陷,谁诬陷你?是让孙大人拿着尚方宝剑来抓你的皇上,还是其他人?”
孙传庭走到箱子边,抓起一把书信:“这些是书信里不光是安邦彦的,还有你们在座各位其他人的。
皇上宅心仁厚,不忍多造杀戮,所以这些书信本官还没看,如果有人怀疑这些书信的真假尽可来看。”
这个时候谁敢来看?
见没人动,孙传庭从下人手中接过油灯,点燃手里的书信丢进箱子吗,火焰一点点将书信吞噬。
“今日本官只抓首恶,其他人现在就可以走了,本官给你们提个醒,讨逆兵马已经准备妥当,此时此刻,贵州将士已经进驻水西土司各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