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后。
却说这时的前院,很是有些热闹。
花厅大门口,二皇子正一派云淡风轻地站在那里,身后跟着好几个一脸笑眯眯的皇子。在他们面前站着的,是同样一派从容淡定,看上去甚是沉稳的四皇子。
“不请我们进去吗,四弟?在门口说话可非主人家的待客之道啊。”二皇子看上去心情不错,似笑非笑地看向面前的四皇子。
四皇子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回答道:“不敢,今日本王生辰,诸位兄弟们前来捧场,本王深感荣幸。先在此谢过诸位兄弟们了。”说着话,双手抱拳,竟然就在花厅门口朝着前来参加寿宴的皇子们一躬,那模样,十足十的诚恳。
二皇子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就在所有人都未曾注意到的时候恢复了正常,随即道:“平日里兄弟几个都受不到四弟的礼,今日四弟是寿星,怎好这般恭敬?咱们几个这就进去了?”
四皇子直起身来,眼底瞬间掠过一层阴霾,表面上却仍然是一派从容,侧了侧身,一抬手做了个请进的动作,道:“诸位兄弟请。”
一群人互相簇拥着进了花厅。
……
后花园里。
容澈独自一人坐在花园一角的石桌边上,眼睑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觉得后背让人拍了一下,一惊,回头一看,容涟那张放大了的笑眯眯的脸突然占据了自己的整个视野。有些无奈地看了容涟一眼,容澈回过头去,一丝极细的声音却是准确无误地飘进了容涟的耳朵里:“怎么样?”
容涟笑眯眯地在容澈身边坐下,也不拘束,随手抓了一把石桌上摆的瓜子就开始磕,与此同时,一丝同样细微的声音在容澈耳边响起:“情报没有问题,二皇子和四皇子表面上一派和睦,背地里怕是早就翻脸了,两人方才在前院花厅大门口,话里藏刀,只可惜此处打不起打起口水仗来,不然我倒是有好戏看了。除去他二人,底下其他的几个皇子,看上去也不像是什么安分的,只是碍着身份才按兵不动罢了。”
容澈微微点头,略一迟疑,细微的声音再次飘了过去:“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大师姐。”
没错,坐在这里的“容涟”,其实根本就不是容涟本人,而是易容之后的叶婴鹂。
至于叶婴鹂为何要易容成容涟的模样,倒也不难解。若无意外,此时的叶婴鹂应当身在东齐皇宫中给顺嫔看诊才是,怎能无故出现在此处?偏偏今日的事情至关重要,没叶婴鹂不成,于是便有了现在这一幕。
叶婴鹂没好气地看了容澈一眼,细微的声音传来:“你说你们几个,之前说了用不着你们动手,偏偏非要跟一个来才放心,照容池的情报来看,这皇子府里的暗卫哪里会是我的对手?我进出两趟都不曾被人察觉,就照原计划来吧,应当是没有太大问题了。”
“是,大师姐。”容澈垂眸,掩下了眼中一闪而过的坚定和锐利。
……
一个白天的时光,就在男宾们的觥筹交错和女眷们的游园赏花中过去了。
按照成王府的安排,晚上才是这场生辰宴的重头戏,府上请了全京城有名的戏班子,把一个四合的大院子一侧临时改成了一个大戏台子,就等着晚上唱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