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府里的侍卫……加起来都不是我的对手?倒不知殿下是怎么得出这样一个结论的?”叶婴鹂觉得有些好奇。
要知道,叶婴鹂从前习武的对手,只有师父一人,自然没法弄清楚自己具体的武功水平了。后来学有所成,师父只是简单地告诉她,她的水平已经可以进入这天下一流高手的行列了,却没有具体给进一步的说明。
而叶婴鹂从北魏返回东齐,一直到跟随楚云深前往南楚的前一天,都没找到和真正的高手交锋,衡量自己实力的机会。直到那一晚遇到了莫衍,叶婴鹂才对自己如今真正的实力,有了一个大致的概念。
可是,叶婴鹂有这样的概念,楚云深可没有,如今他却是突然给了自己这样的一个评价,叶婴鹂难免就感到有些好奇了。
楚云深将叶婴鹂的神色尽收眼底,苦笑了一声,道:“实不相瞒,当初在北魏的时候,子兰一出手便将那几名对我意图不轨的刺客尽数斩杀,当时也许子兰自己都没有察觉,你身上爆发出来的那股气势,在一瞬间险些令我窒息了……”
“呃……”叶婴鹂感到有些惭愧,当时她只顾尽快将那几名刺客除去,加上对自己的实力没有十足的把握,便在一瞬间用了全力,却是忘了身边这人不会武,当时未曾收敛气势,“对不住,我那时未曾收住气势……”
“无妨,是我无能了。”楚云深又是一声苦笑,但是随即,神色便严肃起来,“子兰可知道,如你当时那样的气势,我只在一个人的身上感受到过?”
“只有一个人?那是什么人?”叶婴鹂惊愕道。
“是,只有一个人。”楚云深点了点头,道,“而且,那个人……乃是我南楚的第一高手,更是天下少有的大高手之一。”
叶婴鹂吃惊得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楚云深,开口时,声线都有些变高了,险些暴露自己原本的女音:“南楚第一高手?”
楚云深肯定地点了点头,道:“给过我这种强烈感觉的,除了你,便是他了。除此之外,就连在父皇身边的那些暗卫面前,我都不曾……如此失态过……”
叶婴鹂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应当也很失态。原本自己全然未曾想到过,有朝一日,自己竟会被人拿来与南楚的第一高手做比较,这让她太过吃惊,以至于一时间竟然答不上话来。
楚云深也没有要叶婴鹂答话的意思,接着道:“是以我觉得,让子兰做我府上的侍卫长,只怕还是屈才了,只是我身边现在也没有别的位置比这个更适合子兰这样文武双全的门客做了,不如……子兰先将就一下?”
说到这里,楚云深眨了眨眼,一脸殷切,甚至是有些讨好地看向叶婴鹂。
叶婴鹂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就接到了楚云深殷切的目光,顿时一个激灵,只觉得被这么盯着,鸡皮疙瘩都要爬起来了,连忙避开他的视线,道:“殿下决定便是,我没有异议。”
“那就如此,说定了啊。”楚云深的唇角瞬间扬起,笑得很是开心,可这笑脸落在叶婴鹂的眼里,只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的感觉,奈何自己已经上了贼船,想下也下不得了。
“殿下……”
叶婴鹂刚要说些什么,突然听到外面有人高声报道:“启禀殿下,鄂州官船码头就在前方了!殿下是继续行船,还是在此修整一阵?”
“鄂州?”楚云深一听,看了叶婴鹂一眼,正好叶婴鹂的视线也向他这边转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轻轻一碰,随即又分开了。“在此修整一日吧,明日再启程!”楚云深很快做下了决定,扬声向外面道。
“是,殿下。”门外之人应声退下。
随着一阵沉闷的水响,画舫在鄂州的官船码头抛锚了。
手下的人随即前来主舱请示楚云深:“三殿下,可要就此下船,到鄂州府衙之中去修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