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婴鹂低眉敛目,静静地跪在这郢都之中两个最为尊贵的妇人面前,不做表态,却也不曾露了半分的怯。
虞皇后盯着跪在地上的人,皱了皱眉。这晋王今日是怎么了,陛下万金之躯,他居然带了一个谁也不知底细的人进来,要给陛下解毒?平日里晋王虽是不显山不露水,没做出什么大事来,却也不曾如今天这般没分寸过,这……
这么想着,虞皇后一双眼便紧紧地锁死了楚云深,开口之时,声音有些沉重:“你当真要让这个不知底细的人,来给陛下解毒?”说话时,虞皇后特意在“不知底细”这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皇后娘娘应当也清楚,连王妃都解不了的毒,这宫中的太医只会更无能为力。”楚云深坦然和皇后对视,说出来的话却是半分不让,“既然如此,让子兰试一试也无妨,横竖情况都不会比现在更糟了不是吗?更何况,子兰是臣府上的人,臣可以为他作保,若是他出了什么岔子,臣和他一起认罪便是。”
虞皇后动作一顿,一双处变不惊的眼睛里掠过些许诧异,显然是没想到楚云深居然会这么说。但转念一想,这指不定是自己儿子的一个机会,若是陛下此番能够回转过来便罢,若是不能……单凭这晋王现在在自己面前说的这一番话,日后他还不得由着自己捏扁搓圆?
当下,虞皇后顺水推舟,面色顿时缓了几分,叹道:“好端端的,说这话做什么?便是你那侍卫解不得毒,这事也不能全赖你头上来,难为你有心了。”说着,虞皇后便是让开了路,示意叶婴鹂起身去给楚皇诊治一番。
叶婴鹂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规规矩矩地行了礼,接着便走到了龙床前,一手轻轻搭在了楚皇的手腕上,另一只手则翻开楚皇的眼皮,仔细地察看起来。
平王妃早在叶婴鹂走向龙床之时,便让开了位置,眼中掠过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担忧。
虞皇后尚未察觉,她却是看出了些苗头来。云深这孩子,行事向来稳妥,此番突然做出带来路不明的人来给楚皇看诊这等不合常理的举动,要说没有一点把握,绝无可能。先前他和虞皇后说的那番话,是说辞,但也更是信心的体现。只是显然,虞皇后也没有轻易放过这件事的意思。
先前楚云深和虞皇后交涉之时,平王妃并没有插话,自己一个外命妇,说到底帮不上楚云深什么忙,接下来的事情,还是要看他们自己了。
楚皇不待见楚云深,虞皇后更不待见他,平王妃知道得很清楚,毕竟是从小看到大的孩子,若是楚云深真的因为此事被牵连了,自己又怎会不心疼?她的担忧,也正是由此而来。
这般想着,平王妃状似不经意地朝着龙床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看还好,这一看,平王妃登时瞪大了眼睛。
叶婴鹂的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搭在了楚皇额间,与此同时,袅袅香烟自一旁的香炉升起,不过一瞬间,整个大殿就已经布满了沁人心脾的清香。
闻到这个香味的平王妃,再也按捺不住,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散发着袅袅清香的香炉边上,低头向下一看,顿时惊呼道:“这是水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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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楚皇作为一国君王,怎么能死的这么容易呢?就让他多劳碌几年吧咩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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