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最是不等人的,一旦错过了,也就意味着,将要永远地错过些什么了。
南海府府衙之中,叶婴鹂和楚云深等人商议完对策之后,两边都立即开始了行动。楚云深和平王府的人开始做起回京的准备,而叶婴鹂和曾越李毅,则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布局。
先前叶婴鹂曾经说过,她的计划需要曾越和李毅的配合,这两人也是极为爽快,于是乎,叶婴鹂很快就得到了一张南海府各处通用的通行令,以及一个随时可以调动南海府所属军队,甚至是李毅从京城中带来的军队的调令。拿着这两样东西,叶婴鹂相当满意地准备去了。
……
第二日。
一行几人轻装简从,头上却都带着大斗笠,骑着马,在南海府的官道上与曾越和李毅话别,随即各自启程。
路上,其中一人一直半垂着头,显然心情不是很好。
一骑马突然从后方越过队伍中的几个人,到了他的身边。来人掀起一角斗笠,低声打趣旁边的人道:“云深你怎的从出门到现在一直神思不属的,可是在想你那小侍卫啊?”
楚云深原本有些心不在焉,听这人这么一说,倒是回了神,伸手掀起一角斗笠,白了来人一眼,道:“怎么?我们这一路径直回京倒是舒坦了,子兰却是要直接深入南疆,去的地方那般凶险,我怎么可能全然放心得下?子霄你倒是心大,这时候居然还有闲心情来打趣我?”
来人也就是叶应鸿,看了楚云深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丝有些诡异的笑,慢悠悠地道:“我倒是觉得,这一次,你那小侍卫指不定能带给我们一点惊喜呢,就算不能成功,于她自己来说,也不会出太大的事情……你等着看就是吧!”
说着话,叶应鸿一夹马腹,胯下骏马吃痛,没几下就跑到队伍最前方去了。
自从把叶婴鹂这个亲妹子认回来之后,叶应鸿不知怎的,原先看楚云深是个好的,现在却是暗地里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起来,只觉得妹妹隐了身份跟在他身边,着实委屈了些。
哼,他才不会告诉楚云深,他妹子的师父是木族人,以妹妹的身手,此番深入南疆,只要不遇上石族的人截杀,这一路都不会出什么岔子的事情呢。
……
被这几个回京之人心里一路念叨着的叶婴鹂,此时却是骑着马,已经悄然越过了南楚的边境,来到了南疆境内。
此行叶婴鹂并非孤身一人,她的身边,不知何时多出来了一个长相十分甜美的小姑娘。小姑娘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年纪,比叶婴鹂略微小上一些,身材却比叶婴鹂要显得高大一些,五官有些深邃,一双眼睛里边的瞳仁是浅褐色的,头发也带着些微的褐色,看上去和中原人的长相略有些差别。此外,这小姑娘身上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看着讨喜的很。此时,这小姑娘正带着叶婴鹂,认准了一个方向,向南疆腹地行去。
此时的叶婴鹂,则仍然是一身男装,因着有意收敛自己的气息,整个人的存在感都很低。边上偶尔路过一两个南疆当地的住民,却是压根没人注意她,反倒是她身边的小姑娘,招来了不少南疆人好奇的目光。遇到这样的目光,小姑娘都会笑容甜甜地回应,一路下来,倒也收获了不少南疆人善意的笑容。
“大师姐,前边就是千灯镇啦,这里便是石族和木族的交界之地,还有一些小部落的边界也在这一块,所以,这里算是南疆商人最多的地方啦,兴许我们能在这里得到些情报呢,大师姐要不要去看看?”不知什么时候,小姑娘悄悄地凑到了叶婴鹂身边,一双大眼睛显得跃跃欲试。
叶婴鹂有点好笑地弹了一下小姑娘的额头:“这话要是容昭容晰来和我说,我或许没什么别的想法,但是你……容姝,你到底是想来办正事还是想来逛集市的?”
被叶婴鹂一眼就窥破了心里那点儿小九九,容姝嘻嘻地笑着,也不尴尬:“这不是顺便的嘛,我可没说错啊,这千灯镇在南疆是商人最多的地方啦,大师姐要是想要打听些什么,问这些商人可是最好的选择了,虽说八成要花点钱,但是这样打探消息不容易被怀疑嘛……诶,大师姐,我们真不去看看啊?”
“去啊,怎么不去,这种好地方哪能错过呢!”叶婴鹂一双灵动的凤眼转了转,手指抵着下巴,认真地点了点头。
两人打马走进了千灯镇,一上来,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这可不像先前在旷野地里,叶婴鹂收敛一下气息,就不会被人注意了,在这人挤人的千灯镇,形形色色的人虽说不少,但是像叶婴鹂和容姝这样的组合还当真不多见,一个明显是中原人的“男子”,带着一个看上去有点儿像南疆人,但又不完全像是典型南疆人的小姑娘,两人还都骑着马,看行头非富即贵,想不招人注意都难。
好在两人都不在意那些集中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就连先前似乎想来逛集市的容姝,这时也是目不斜视,她对此地的道路似乎很熟,领着叶婴鹂七拐八弯的,很快就来到了一家酒楼前。叶婴鹂一看酒楼的招牌,心里就有了数——这酒楼,八成就是云洲门在南疆的一个分部了。两人一起下了马,将马拴在酒楼边的柱子上,便上楼去了。
上楼要了个包间一看,果然,这地儿就是云洲门的一个落脚点,里边的小伙计很显然是认得容姝的,不过,他们并不认得叶婴鹂。容姝在一个小伙计耳边讲了两句叶婴鹂听不懂的话,那小伙计明显一惊,仔细地打量了叶婴鹂一番,躬身行了一个像是南疆独有的礼,便急忙出了门,找主事的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