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欢感受着手上的触感，想要记下来。

这个人的皮肤很细腻，有一丝凉意。

真奇怪，皮肤这样冷，手却是那样的温暖。

睫毛很长，有些卷翘，顾长欢忍不住想，这样一双眼睛，该是怎样的让人惊艳啊。

他说话的声音是那么的温柔，眼睛也应该澄澈的像是一汪清泉吧。

直挺的鼻梁，唇角有一丝笑意，下颌棱角分明，很是精致。

“顾长欢”收回手：“我记住了，下次会记住你的。”

她听到男人从嗓子里溢出的笑意，有些恼了：“你别笑呀，我说的是认真的。”

男人回应的是更悠长的笑意。

她很少听到K这么笑过他，他的笑容大多数只在嘴角，那样存于表面，像是笑，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而这样大声的笑，顾长欢是第一次听到。

她忍不住想，这样一个人，怎么会一直在黑暗里不出来呢？

明明……明明是那么的充满光明的。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顾长欢的眼睛拆线的那天。

“顾长欢”坐在椅子上，很是忐忑。

这些天，其实已经经过了治疗，也是很神奇的事情，她的眼睛竟然真的有了光感。

她的世界不再是那样一片黑暗了，偶尔会出现一丝光。

她不知道这是第几次问K了：“我真的能好吗？”

一直问这样的问题实在是显得有些愚蠢的，但是顾长欢就是忍不住想要继续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