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竹罩子,也不顾手上阿臜,拿起一个馒头就往嘴里塞,吃的太快,噎得翻着老眼,无法了去盛粥肯定来不及,转身趴在水缸沿上,喝了一大口冷水,这才把嗓子眼里的馒头给咽下去。
一手拿馒头,一手抓了双筷子,站在灶前开始大口的吃肉和炒鸡蛋。
风卷残云般,没一会两大盆六七个人的菜都进了黄氏的肚子。
用手捋顺了喉咙和鼓鼓的肚子,把两样子菜从蒸锅上端了下来,终于吃顿好饭的黄氏又去盛米粥。
看着熬的发黄的精米粥,她喝了半碗肚子太撑,眼巴巴的看着满满的一大锅米粥,闪着贼眼,恶狠狠的咒骂着,“娄氏那贱婆娘每日的都吃好饭菜,老娘却在大狱里连杂面窝头都吃不上,刚刚咋不气死她呢。”
坐在厨房的木凳上歇了好一会子,黄氏返回大房的厨房找了个大盆,来到娄氏的厨房把锅里的米粥装了满满一盆。
又往返几趟,把厨房里的精米和细面、以及肉和鸡蛋尽数的往堂屋里拿。
最后一趟拿的是鸡蛋,上台阶时,很不幸,她拖着瘸了的腿,被上面的薄冰给滑倒了,贪婪的黄氏四脚朝天的仰卧在台阶上,盆里的鸡蛋都摔在了台阶下面。
黄氏感觉自个的老腰都摔断了,后来肚子也疼的要命。
可能也感觉真的会死在这里,黄氏也不顾脸面,扯着嗓子的喊叫着隔壁的侄儿两口子,“花子,大威,你们快来救救我啊……”
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她的惨叫也没人听到。
田卿拿着银子赶到程大夫家,娄氏已经被程大夫的银针给扎醒了。
娄氏看到田卿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心里是满满的苦涩,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卿丫头,我要被那不要脸的娘俩给气死啊。”
其实田卿对姜武也有埋怨,你再心疼老娘,也不能说那样违心的话,不过看着娄氏已经伤心的不得了,也只好拣好听的话说,“娄婶子,你别气,我武叔也是一时急了眼,这会要知道你气成这样,还不知咋心疼,咋后悔呢。”
程大夫的婆娘见娄氏又是泪眼涟涟,把手里的帕子塞给她,笑着打趣她,“你也是几个孩子的娘了,那性子也该变变了,还没个小丫头通透呢。”
姜武那一手,娄氏今儿是真的寒了心,“程嫂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死老婆子的德行,接连出了这几场事,你让我笑脸对着她,不是生生的要我呕死啊。”
我的傻妹子,你婆婆已经多大的年纪了,如今又去大牢里熬了些日子,说句不中听的话,还不知能再活几年呢,为了你的几个孩子,你可要把心往宽处放。”
田卿哪里会不知道娄氏能这样憎恨黄氏,和她大有关系,可也不想因此让娄氏落下大逆不道的坏名声。
她贴心的给娄氏擦着眼泪,“程伯母说的也没错,黄氏毕竟她还是你婆婆,一日不死,就压在你头上,孝道大于天,你又不能真的咋着她。”
等娄氏情绪稍稍的稳定下来,姜山子背着他娘,田卿手里提着几幅草药,出了程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