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俩妹妹和你有啥关系,用的着你那样护着,难不成,老子的爹死了,你要把她们带回家养着!”
“卖我家的田,不定你在里面贪占了多少银子,那么多的田总不能就值三百两的银子!”
黄正喜面色不动,任有黄保恶言恶语的辱骂他。
黄家院子里独有黄保的骂声,胆大的就开始朝他家院墙上爬。
几个官差把门踹开,手握佩刀鱼贯进入黄家。
田卿和大奎跟在后面也缓缓的走了进来。
正骂的起劲的黄保听到大门被人踢开,脑袋转了过来,刚要开口骂人,看到清一色的官差,他身子就开始萎顿。
田卿走到黄保跟前,“你不是正在骂人?这会人多,咋不骂了?继续啊,大奎叔,把黄家大门打开,严大叔,把黄保给我扔出去,让他继续骂!”
“黄里正,劳烦你给我搬把椅子,我今儿到要看看他黄保有多大的能耐,让他使出全身的本事让黄村的老少爷们都看看!”
大奎把大门开尽,俩官差一人拉着已经被这阵势吓傻了的黄保的一条胳膊,把他扔在了大门外面。
院子里的人都跟着出来,墙上的人嘟囔着又跳了下来,早知道在外面就能看热闹,何必费力气爬墙。
田卿坐在黄正喜搬来的木椅上,满面寒霜的看着地上惨叫的黄保。
“黄保,我的人还没开始打你呢,你吓叫唤个啥!”
还要挨打,刚才落地屁股已经要摔几瓣,黄保吓的身子缩成了团。
田卿手指绕着耳旁的一缕散落下来的头发,面带微笑,“严大叔,像这样不忠不孝的逆子,咱不打,是不是亏了心?给我打,不必把他打残,就照他屁股上的肉可着劲的打!”
几个官差像个地痞流氓似的围着地上的黄保,各自用脚猛踹他的屁股。
一时间,黄保发出像杀猪似的惨叫。
黄家姐妹也从屋子里走出来,靠在大门旁看着他挨打,紧紧的抿着嘴唇不发一言。
她们眼里没有同情和怜惜,因为不是这位好心的田姑娘仗义搭救,她姐俩就要落入万劫不复的火坑。
田卿带官差暴打黄保,她知道这样做会给里正黄正喜带来村里人的误解。
决定今儿要好好的演出好戏,揭开黄保无耻嘴脸,让村里人对他唾骂厌弃。
村里人指指点点,爹死,仅有的兄长还是个活畜生,也都是替黄家的俩姐妹可惜。
他们有同情黄家姐妹孤苦无依,也有面露微怒,心里对外来人进村行如此嚣张事情的愤恨。
约摸过了半刻钟,再打下去,也怕那黄保撑不住,田卿叫停。
她站起身,走到已经瘫成烂泥的黄保面前。
冷冷的询问,“黄保,你知道今儿我来要干吗?”
黄保别说真不知道,他就是知道,浑身痛的也说不出来话来。
即使田卿发了话,只能打他的屁股,可禁不住人多,就乱了套,那些人的脚总是有意无意的踹在他别的地方。
见黄保不开口,田卿知道把他打的够呛,不再搭理他。
把脸转向看热闹的村里人,“黄村的各位父老,不是我心场歹毒,要打黄保,实在是他做出欺我的事情。”
“早知道黄村人日子比别的村子好过,想必读书、识字的斯文人肯定也多,我这里有个物事,还劳烦哪个好心人帮我看看,再说我该不该打人。”
田卿有理有节,又把黄村的人捧的高高的,让村里人对她改变了看法,毕竟没有人会带着这么多的官差上门找事情。
田卿话音落下,就有一个身穿长袍的弱冠男子走了出来。
先朝田卿行了礼,“在下是村里的秀才黄敬煜,愿为村里人解惑,姑娘可否让在下看看你手里的东西?”
这人竟然是个秀才,黄村的人果然不可小窥。
田卿面色坦然的把手里的卖身契递给黄敬煜。
黄敬煜拿过卖身契并为急着去观看,而是又俯身给田卿施了一礼,这才把腰身挺直微低下头去查看手里的那张纸。
初初扫过上面的字体,心里暗自震惊,这么好的字却书写在一张卖身契上,大大的可惜,黄敬煜饶有兴趣的看下去,心里对写出这张字的人有了结识的憧憬。
从黄敬煜接过卖身契,有几个好奇的人就围了上来,他们伸长了脖颈去看那张纸,只可惜都是个瞪眼瞎,那字没一个识的。
见短短的几十个字,黄敬煜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他们忍不下去。
“秀才公,那纸上也没几个字,你就别再看了,快和我们说说这上面写的是啥东西?”
黄敬煜恭敬的把卖身契捧给田卿,然后转身,意正言辞的开了口,“各位老少乡邻,这黄保做事忒荒唐无耻,他的打没白挨!”
“秀才公,黄保是个啥糟心玩意,我们哥几个比你知道的多,快别卖关子,那纸上到底写的是啥?”
看到黄敬煜稳如泰山,性子急燥的人急得抓耳挠腮。
黄敬煜满脸羞怒和无奈的开了口,“那是黄老叔活着时亲自口授,有咱里正做证,还请了比我文才还好的人亲自代笔,替黄家两位妹妹写下的卖身契书!”
“卖身契?竟然是卖身契!”
“这咋可能,秀才公,你不会是看错了吧?”
“秀才公,你就别逗我们大伙,黄家在咱村虽说日子过的不是顶顶好,可也有好多的良田,黄老头他怎忍心把俩娇滴滴的闺女卖了当奴才。”
大伙你一言,他一语的,都不信黄老头会卖了自家闺女。
别说村里人不信,就是黄敬煜要不是醉心于那手好字,多看了几遍,他也不信。
可白纸黑字,上面字字清晰流畅,由不得他不信。
黄敬煜又仔细回味了上面的字面意思,终于悟出黄老头的用意,他满脸狂喜的望着田卿,“田姑娘,你就是这卖身契的主人,田姑娘,你的善心必有好报!”
“田姑娘,我替黄家两位妹妹给你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