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氏正抱着精神崩溃的杨莲安抚着,“杨莲,你别难过,咱身正不怕影子斜,那些爱碎嘴嚼老婆舌的就让她烂肚肠,不得好死!”
刘翠端着盆水来到她俩身旁,“杨莲,先把脸擦擦,和那样的蠢猪婆娘有啥气好置的,咱日子过的好,让他们眼热死才算本事!”
原本衣裳就被泼了水的大花被杨莲拿菜刀吓得差点尿了裤子,仓皇逃命时,又接连摔了几跤,身上滚满了泥土,那狼狈的模样不忍直视。
不就是多骂了杨莲那贱婆娘几句,这又打又杀的,生生的是要她的命啊,还被那么多人看到,她心里别提有多委屈,想大声哭嚎,可又洪玉衡和靳小甫俩小伙子凌厉的眼神逼视着,她憋的肚子都要气炸,也没敢哼出一声来。
出了正厅的门,就看到院子里自家媳妇和娄氏、杨莲仨婆娘扯成一团,距她们几个稍远些的地方还有一个大花。
正厅里周耀祖和黄正喜都在,这几个婆娘还生事,尤其是自己媳妇原本的脾气多软面,这才多少日子,就被娄氏给带坏了。
他黑着脸,咆哮起来,“这又是哪个吃饱撑的挑出来的事情?不知道今儿是啥日子啊?一群破屁股嘴的娘们就会生事非!这丢人都丢到外面人的眼里了!你们不要脸,我们男人的脸都还要呢!”
正在给杨莲擦脸的刘翠感觉到杨莲身子蒙的一顿,这头蠢驴不问青红皂白就给她定了罪名。
刘翠也火了起来,把帕子丢进水盆里,站起了身子,“姜大奎,你给我说清楚,啥叫丢人丢到外面人面前,我咋丢你的人了?我们咋不要脸了?”
娄氏这个炮仗,也被大奎不问缘由就埋汰人的话给点燃了。
她把地上的杨莲拉了起来,朝地上抬起脑袋的大花冷哼一声,然后不屑的望着大奎,“刘翠说的对,大奎,你说话可要有根据,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的人。”
看吧,他一句话就引出这俩人言语挑衅,大奎没搭理刘翠,脸上带笑的和娄氏说着,“武嫂,你的脾气兄弟我哪能不知道呢,马上就要娶儿媳妇了,这暴躁性子也该改改,那大花也不是多坏的人,一句半句的话,你不计较哪里能惹出事情来。”
有大奎的那句话在,颓废的大花也来了精神,顺竿就爬,“就是,还是大奎兄弟明事理,我不就是看着杨莲穿的衣裳好,多了几句嘴,她可拿着菜刀要杀人啊,瞧把我给折腾的,都没脸见人了。”
好你个姜大奎,来不得了,都能歪嘴说话,开始替大花那蠢婆娘撑腰。
娄氏眼一翻,“姜大奎,你不简单啊,这当了里正就是不一般,都会拿大帽子扣人了,我脾气暴躁,今儿又得罪了你,有你这堂堂里正的小鞋穿着,这往后我们家的日子要不好过,我们一家是不是都要夹着尾巴做人呢?”
娄氏把话越说越离谱,大奎脑门子上的汗都流了下来,“武嫂子,还给你穿小鞋,瞧你把话说的这么难听,我哪里敢想啊。”
娄晨在正厅门口听着他们几个针尖对麦芒的对话,也缓缓的走过来,有些幸灾乐祸的冲她姐笑着,“姐,你这常在河边转,今儿也湿了鞋,让人给整得下不来台了吧?”
“滚,这是我们老娘们的事,你搀和个啥!”
被别人嘲笑讥讽,连自己的二弟都来看笑话,娄氏别提心里又多堵了。
大奎叔当这满院子的人说娘脾气不好,把事都往娘身上推,姜山子可不乐意,他朝前走了几步,“大奎叔,这可不能怨我娘和翠婶子,都是大花这蠢婆娘挑起的事,我不信这满院子的人眼都瞎不成。”
看到大花那得意的劲,刘翠朝大奎啐了口,“啊呸!几十岁的人了,是非不分,连个孩子都不如,你当个啥狗屁里正,滚回家守着你的破茅屋吧!”
“大奎叔,你可忒不爷们了,让翠婶子给收拾的没眼看啊!”
“你个黄毛小子知道个啥,怕老婆有饭吃哦!”
看到堂堂的里正,被媳妇给骂的闭紧了嘴,村里的半大小子开始吹着口哨起哄。
“刘翠,你也要翻了天不成?”
大奎听着媳妇糟践他,惹来村里人笑话,他的肚子气的涨鼓鼓的。
反正有这么多人看着,自己也不用担心挨揍,刘翠俩手掐腰,很有气势的说着,“你不讲理,眼被鸡屎给糊了,当这里正有屁用!”
今儿这风向不对,马上大奎叔要倒霉,靳小甫丢开拉着洪玉衡的手,朝后面的那尽院子里跑,他要把田姑娘给唤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