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夜里,看着的瑟的杜小川在他眼前晃着,他的醋缸彻底被打翻。
已经躺在床上的他,看到杜小川打开门去外面撒尿,可找到了出气的理由。
他气哼哼的从床上下来,在屋门口等着杜小川回来。
还不知自己被坏人盯山的杜小川缩着脖子进了屋,看到柳满囤恶毒的眼睛瞪着他,怯怯的问了句,“柳大叔,你在这里做啥?用不用我扶你出去?”
怕干活整日窝在屋子里的柳满囤听到杜小川讨好的话,却以为在嘲笑他,大声喝骂着,“你小子是活腻味了,是笑话老子是残废吗?”
“没,柳大叔,我哪里会呢。”
被柳满囤阴森森的眼神盯着,这会又莫名的挨了骂,杜小川从外面冻了一圈,身子哆嗦的不行,耷拉着脑袋回了句,就想朝屋子里边走。
“啪!”
响亮的巴掌惊的满屋子的人都呆住了。
柳庆知道柳满囤要撒气,急忙把脑袋缩进被褥里,装着睡熟的模样。
其他的人回过神来,都从被窝里探出脑袋,直直的盯着他俩。
捂着火辣辣发胀的脸,杜小川也顾不得惧怕他,愤怒让他尖声喊着,“柳大叔,我又没招惹你,你干嘛打我!”
柳满囤看到杜小川身上披着的新棉衣,心里浓烈的妒恨已经让他冲昏了头脑,恶狠狠的叫嚷着,“老子看你碍眼,就打你了,你能把老子咋的?”
看他又扬起手,杜小川怎甘心再挨打,他知道这屋子里的人都护不住他,转身就朝外跑,嘴里惊恐的喊着,“快来人啊,柳满囤要打死人了!”
没想到这软绵的小兔崽子竟然敢朝外跑,若让隔壁的二叔知道那还得了。
柳满囤惊怒之下,一把扯住杜小川。
谁知这小子也是个机灵的,启会傻站着让柳满囤抓,他拧着身子依然跳脚就朝外跑,柳满囤手里仅抓了个空棉衣,
“快来人啊,要打死人了!”
外面这小子的叫喊声能捅破天,愤恨不已的柳满囤俩手抓着把新棉衣几下给撕烂,朝地上一扔,气势汹汹的跳出了门槛。
眼看着杜小川在院子里蹦跶的欢,嘴里还大吼大叫,柳满囤也大声喝骂着,“小兔崽子,你给老子住嘴再多嚷嚷一句,老子打死你!”
他们闹这么大的动静,怎会不惊动各个屋子里才睡下的人。
听到外面的侄子的叫骂,一日脚都没停歇的柳忠扶着老腰也从床上下来。
让身旁的人扶着他朝屋子外面来。
杜小川知道柳忠人很和善,在院子里大喊一圈回来的他这会正跑到柳忠住的屋子门外。
哪知他双脚刚站定,后衣裳领子就被人抓了起来,他扭过脑袋,直直的盯着柳满囤凶狠的目光,“我已经挨了你的巴掌,你到底还要做啥?”
“小兔崽子,你不是又跳又叫的,这会咋不跑了,不是还落在老子手里!”
柳满囤没从杜小川眼里看到他满意的惧怕,狠狠的咒骂着,又把他身子提起,就想扬手摔在地上。
看到侄子一脸凶相,像是猜到他接下来的举动,柳忠大喝一声,“满囤,你快把这孩子放下!”
二叔从临丰回来,也没对受了伤的自己有多好,早失望的柳满囤不屑的看眼他二叔,气咻咻的喊着,“二叔,你别管,这死兔崽子太能作,我今儿要好好的教训他!”
“你,才几日不见,你胆子见长了不是,这是田姑娘的人,你有多大的脸来教训!”
早看出这侄子行事说话不妥,没想到今儿能满院子追着打人,柳忠被他气的胸口一阵憋闷,险些从喉咙里吐出血来,他气红了脸。
听到这话,柳满囤的手迟顿一下,看看满院子的人,都瞪眼看着他,心里的怒火越发的盛。
心里冷笑,都闹成这样了,他也豁得出去。
柳满囤梗着脖子,朝他二叔翻着眼,“二叔,这人是田姑娘不假,可我也不能任由他骑在我脖子上撒尿,连个屁都不敢放,今儿我就偏要教训他不可!”
话音刚落,他猛的把杜小川摔了出去。
柳满囤行凶,把满院子的人都吓了一跳,他们的眼神惧怕的都缩了缩,又朝地上的杜小川望过去。
被摔在地上的杜小川,眼前一阵金星直冒,身上的骨头感觉都被摔碎,只哎哟一声就没了声息。
王大坤看着这平日里勤快的杜小川蜷缩在院子里,他朝杜小川冲了过去。
蹲下身子,急忙把杜小川揽在怀里,借着院子里微弱的火把光亮,看到杜小川脸色腊黄,左脸高高的肿起,上面五指印子明显,嘴角溢出殷红的血。
他心里也来了火。
把杜小川抱起,他怒喝着,“柳满囤,你个活畜生!他还是个孩子,你咋能下这么重的手!”
柳忠气的脑袋一阵晕眩,身子一软,躺倒在搀扶他的人怀里。
这姓杜的小子竟然还有人护着,柳满囤翻着白眼,恶狠狠的朝王大坤吆喝着,“呵,又来个狗拿耗子的,老子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识相的,快把那小兔崽子给老子放下,哪凉快去哪待着!”
在后院就听到前面闹腾的利害,田卿原本不想起来,是韵儿跑过来,三言两语的就把那夜见到柳满囤摔死熊崽子的事说了出来。
怕真闹出人命来,田卿急忙穿上衣裳来到前院,正听到柳满囤蛮不讲理的狠话。
她不紧不慢的从暗影里走出,凉凉的开了口,“杜小川,轮不到他管,我来管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