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宗超打听：“怎么弄的啊？”

宋铭说：“不小心摔的。”

曲宗超点头：“可得小心着些，我们公司昨晚就有个同事出门的时候衣服挂在门把手上，结果就这么一个寸劲儿摔了，听说是臀骨骨折，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两人说着话，出了单元门。

曲宗超问宋铭：“你这一大早的要去哪儿啊？”

宋铭说：“找个地方吃口饭，你这是要去上班啊？”

曲宗超叹气：“也是找个地吃早饭，然后还要赶去公司加班。”

宋铭随口道：“你这也挺辛苦的，周末还得加班。”

曲宗超说：“我倒宁愿能一直这么忙下去，厂子效益不好，好不容易谈下来个大单，简直快赶上过年了。没办法，现在医疗这一块已经都饱和了，医院需求量一共就这些，僧多肉少啊。”

曲宗超估计也是真的心里烦闷，好不容易逮着宋铭这个互相不怎么知根知底，算是不太熟悉的陌生人，恨不得把自己一肚子的苦水都抖搂干净。

宋铭原本打算过去张记吃顿牛肉面解解馋，好几天没吃了，还真挺想念那个味道，结果曲宗超一听，直接就把他拽去了早市的一家刀削面铺子。

刀削面的铺子不大，屋里外头一共摆了十张桌。

红油辣汤，里面放了点青菜和一个卤蛋，可以自己额外单点狮子头，辣汤大头菜，卤干豆腐之类的小菜。

早市的环境不比小饭馆，没有专门的服务员跟在旁边捡碗擦桌子，一般都是前一个吃完，下一个人落座，自己把面前的空碗推开，讲究的拿纸巾擦一遍桌椅，习以为常的除非有面汤洒桌子上了，不然，连擦一下都嫌费事儿。

宋铭看着面前油腻腻的桌椅，褪了色的塑料大碗，毛糙的一次性筷子，食欲是0。

碗口热气腾腾，面香和菜香交织着冲上来，他捧着碗喝口汤，吃了根面条，食欲涨到100。

曲宗超心情不好，食欲一般，一大碗面只捡着菜叶鸡蛋捞着吃了，余下时间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面条，主要和宋铭说话。

宋铭一心二用，一边听着曲宗超发牢骚不时附和两句，一边埋头嗦面，这面真好吃，汤浓味鲜，太地道太香了，真不比张记的差，有特色，吃了还想吃。

曲宗超说：“我是真没法子了，老客户那头能卖的都卖的，新客户实在发展不起来，主要也是都被其他公司给垄断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都敢这么说，就在我们这一行里，论销售没人比的上我，要不然当初领导也不可能那么赏识我，我才干多长时间啊，比我资历久的都没排上号，就提拔了我一个！”

宋铭吸溜一口面条，咽下去说：“你就没想过换一行干吗？”

曲宗超一呆：“换一行？”

宋铭就是随口那么一说，被追问了一句，才意识到自己嘴快了，只得继续说道：“换个工作呗，再找个干销售的其他工作，既然医药这块儿饱和了，就找个有发展前景的试试呗。”

曲宗超叹气：“唉，要是能换就好了，我就干过这一行，回头去哪面试都得看简历，隔行如隔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