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宗泰张了张口,话说不出来了,他不得不承认云无踪这个理由很强大。
云无踪转身,朝国王吴法天拱手,神色肃然:“诸子是我越国最优秀的青年一代,若是到帝都后被人发现魔化,贻害无穷不说还让我国颜面丧尽,必须严格甄别!”
羊宗泰冷哼一声道:“这样说来,出力最多的孤芳宗花因罗、罗浮宗的顾盼兮,反而大有嫌疑?”
“我可没这么说。”云无踪立刻说道,心道你羊宗泰也就这点本事,“孤芳宗花因罗自然不会魔化,谁都看得出她那套降魔拳那是正邪不两立的;罗浮宗的顾盼兮自不用说,三大剑类魂器燃烧,立场坚定,至于其他人,就难说了。”
羊宗泰笑了,道:“你不妨就说说怀疑谁吧。”
话说到这份上,羊宗泰心知肚明,事情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可是让他偃旗息鼓这口气也咽不下,言语逼迫下云无踪说出怀疑对象,势必得罪人。
“我看那五雷门三人倒是很有嫌疑。”
羊宗泰闻听此言,心中泄气,这云无踪倒是机灵,柿子转挑软的捏,这五雷门在越国没依没靠的,怀疑他们不怕得罪人。
“特别是那王鸣,两个月以前还仅仅是武道三重境界的修为,海城一役后传出来的隐隐有对抗武神的力量,三脉尽毁也是事实,但我们在竞技场所见,生龙活虎的很嘛。”云无踪说道,“胜天武神已经出手一试,绝不可能是神子身份,那么身具魔功,修为突飞猛进也是有可能的。”云无踪说完,拱了拱手很知趣地退回班列。
羊宗泰一看,甚感无奈,却也只能退回班列,让他为五雷门王鸣说项,却也犯不着。
大殿众人一起望向国王吴法天,吴法天眼睛望向他右手安坐的神使安得全,道:“安神使,你怎么看?”
安得全点点头,道:“无踪长老的提议虽没有前例,但是今年情况特殊,白云洞天有魔镜照魔,的确是不二之选。”
吴法天望了望左手端坐的书生董仲书,看似是征询董仲书的意见却又把目光收回,沉声道:“就这么办。”说着,吴法天就张口说“庆功宴开始”,不想董仲书的声音在旁边不冷不热响起:“第二轮大比选址固然重要,然而更重要的是什么,诸位难道不清楚?不是善后,而是调查此次魔变发生的原因,为什么会发生?为什么会在我越国国都发生?”
吴法天面色一变,双颊隐现怒色。
董仲书心中暗笑,吴法天故意看他,却又不像对待安得全那样征询自己的意见,意思很明显,是表明他吴法天尊敬神使,更深的潜台词就是国王与神使要捐弃前嫌一同对付他这个新冒出来的雷州刺史。
既然吴法天不给面子,董仲书自然也用不着客气,当众截断吴法天的话,也是向越州诸大人物摆明自己强势立场。加上之前竞技场上董仲书一纸镇魔变的大手笔,董仲书相信他这个新人让人印象深刻。
吴法天很想反驳,但是董仲书说的话堂堂正正,跟董仲书相比,他们之前讨论的太小家子气了。
“海妖如潮袭,雷州几倾覆,这是前车之鉴,不可不查。”董仲书朗声道。
众人色变,一个个心道,是啊,寻找魔变发生的原因,这才是当务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