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瞬间，王鸣心接千古，恍然明白数千年五雷宗被污所谓“屠神”其实就是他最后说出的这句“神仙也是凡人做”。

什么要屠杀全天下武神，然后引武神血祭祀接引异界恶神，这完全都是胡说八道。

五雷宗成为神州第一顶级武宗，人类武道成就辉煌如天上日月星辰，大道之理由好似那室内天花板，举手可触，自然看清一个事实，那就是：神仙也是凡人做。

试问，“神仙也是凡人做”这一思想如果深入人心，广传九州的话，那凡人对神祗、神灵乃至神界那颗畏惧之心还有吗？香火信力还能剩多少？

神界运转自有其道，但是下界祭祀的香火与信力却也是非常重要的资粮。如果失去下界香火与信力，神界境遇堪忧，说“屠神”是夸张，却也落在此处。

断了香火，煌煌大庙变成无人问津的野庙，试问谁能忍受？

神灵视人为子，下界有宗门流露出这样危险的想法，那是绝对的忤逆不肖，自然是人人得而诛之。

原来如此，当年五雷宗就是因为这个烟消云散。王鸣站起身，向东南西北各迈出一步，每一步一句：

“三十三天天外天。”

“九霄云外有神仙。”

“神仙本是凡人做。”

“只怕凡人心不坚。”

四句话伴随着天地异象，风起云涌，电闪雷鸣，好似王鸣头顶上空有天龙宗盘旋飞舞，在场众人身心俱震。

王鸣的四句诗他们不可能一下就明白，但是莫名觉厉，就觉得王鸣牛掰得一塌糊涂。

“好胆！”

“死！”

卓不群与卓不凡不再遥施大手抓攫王鸣，而是欺身向前。他们心中大悔，存着猫戏老鼠的心思，才让王鸣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说出来。这是他们的罪过，回去有不能承受的责罚。

云霄武域，算什么？！

二人迅疾如电，势如破竹，可是还没有靠近王鸣就齐声哇哇大叫，地上的人就看到二人露出极惊恐的表情，身子瑟瑟发抖起来。

天啊！

这是什么？

传说中的言出法随？！

卓不群与卓不凡看得清楚，王鸣说的那些话化出片片青色光芒转瞬把他们二人笼罩。他们最为强大的神光立时被压制，神脉中的神人完全被压制。

“啊？”

“啊！”

卓不群与卓不凡看到一道道神索自他们头顶直接降下，而他们身体的神光也自动生出一道神索。两道神索一合，二人神光顿时消失，足下失了凭借立刻坠下。

守门子老沈与老古脸上的表情惊骇莫名，一个个抬手指着卓不群与卓不凡，喉结滚动发出的都是无意义的音节。

昨日再现！

两个人不约而同这般想，当日他们就是跟卓不群与卓不凡两个一般，神脉中也凝出神索与外面的神索暗合，就好象锁扣一般，他们的武魂立刻被锁住了。

难道是王鸣？！

那个跟王鸣一模一样的家伙其实就是王鸣！？

二人迅速对视一眼，不可能啊，那个时候王鸣正在白云洞天啊，绝不可能对他们两个动手的。

可是，王鸣怎么也会神索术的？

这太诡异了，一门神道传承一次是只传给一个人的，难道说王鸣把那个神子杀了，然后夺了那人的神术。

一定是这样的。

两个人的脸色数变，最终是一片狂喜，王鸣把那神子杀了，为他们两个报仇了。不知怎的，两个人有一种喜极而泣的感觉。

“你们为什么这么兴奋？”

“以为我死了吗？”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