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舟上有旗,远远一看就知道是越州来客。
指挥塔官吏最近迷上一位越州歌女,用了许多手段都没上手,心中着实恼恨。飞龙舟来了,让其悬停落其面子正好发泄私愤,却没想到时间拖得长了一些,遭到上司的怒骂。
临门悬停耽搁了一些时间,对王鸣等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来说根本就不算个事。
一盏茶功夫,飞龙舟终于停泊好了,有礼貌的商贩列队分成两排,让越州战队成员先走。
宋缺双眼放光,身后传来王夫子的干咳声,立刻挺直腰杆,眼观鼻鼻观心,神色肃然。
王鸣心中微讶,这王夫子算是把宋缺调教的有模有样。
五雷门一行人坦然前行,王鸣两旁一是花因罗,一时顾盼兮,真个是:左右难扶娇无力,前后不见伟丈夫。
可不是,三四百号越州来客,王鸣出场的派头没有哪个能比的。
泊台之上面如冠玉的青帽小厮看到王鸣左拥右抱的姿势,见惯了达官贵人的他也禁不住生出一丝羡慕。
啧啧……越州不愧是出美女的地方。
呵呵……却是两朵娇花插牛粪上。
王鸣的五官虽也“标致”,但帝都男人之美的标配是颌下一尺美髯,娥眉凤眼,开阖之间目光中神光,额头要微微隆起,有无上威严。这样的男子,帝都女子趋之若鹜。
但是花因罗与顾盼兮之美若天上的星辰,谪仙子下凡,人间难得一见,这只是静态,看着二女走起来,娉婷摇曳,少年人生第一次的悸动出现,立刻脸红。
龙八眼睛一瞪道:“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还不领贵客下去。”
“电梯”中,五雷门四人,加上花因罗与顾盼兮还有那小厮,众人听着哗啦啦铁索上下行发出的声音,享受着垂直降落的速度激情。
宋缺面色有些变,身上的银甲叶子哗啦作响,若非银盔被丝绦系牢,银盔都要飞上去。
小厮间宋缺变色,暗暗得意,多少找回场子,然后手动让“电梯”下降的速度慢下来,口中说道:“各位有可能知道帝都的规矩,但小丁我还是要略说一二:第一,帝都不许飞行,除非有特许;第二,帝都子时后宵禁,除非特定场所;第三,帝都不许生死斗,除非竞技场;第四,有冲突的双方可选择文斗和武斗,一方选择斗的形式,另一方出题。文斗多少当场吟诗,武斗不是竞技场的生死斗,而是速度、力量等单项比拼;第五,若遇生死危机,可大声当中宣布:愿往燕关囚军。这样对方立刻会停止杀手,片刻就会有军部带你走。囚军虽九死一生,终究好过马上就死。第六,不论武力,单从衣看,衣色青者为最贵,其次明黄,以此紫、红、绿、白。白衣者乃白丁,最为普通,不过现今帝都有混穿白衣的时尚,所以穿白衣者未必不贵也……”
小丁对于这套说辞显然是极为熟悉,语速极快却是没有半个磕巴之处。
王鸣看了宋缺一眼。
宋缺会意,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金票放在小丁手里。
小丁笑意多了一些,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偏黄的小册子,道:“我没说到的都在里头。”说着,不着痕迹的金票纳入袖口。
袖口里也有口袋?宋缺颇为惊讶,就这设计,立刻显出跟越州的不同来。
宋缺赶紧揣进怀里。
小丁眼睛一瞥,看到宋缺怀里挂满了乾坤袋,暗暗鄙夷,口里说道:“等下到了出口,有帝都出入司官员验看诸位身份,出口外按照惯例应该有越州驻京的官员与商贩还有其他人等候。你们需要跟他们说一些鼓励的话,场面的话有些还好,有些可能会失控。”
“失控?”宋缺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