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心法师静静地站着，眼中的神色变幻莫测，对燕赤霞的好奇，更是如同有人拿着一支长针，在偷偷地扎刺他的心。

他手底一翻，那个能量之笼又出现在大殿之中，原本已经盘坐起来，进入入定状态的司长老，又缓缓地张开眼睛，急得站起来，道：“云心，你先别将老夫收起来，咱们一定要聊一聊这个燕赤霞，因为，你的决定，将关乎到了茅山仙门的命运！”

云心法师身躯微微一震，司惯是茅山仙门的第二把手，人间的至强者前十，是肯定可以排得上去的，他都如此说了，也确实需要听听，便道：“司长老，我同曹操百年前的约定，不过是因为曹操知道仙道之秘。而且，这个仙道之秘，如果被我们茅山仙门获得，茅山仙门中便会有人真的参悟天道，有望羽化登仙。只要有人登仙，人间之邪物，凭一人之力，便可扫空，而并不是我不愿意理会人间之苦。”

“云心，老夫知道，可能是我们的看法和做法不一样，心都是一样的，诛邪除恶，匡扶正道，是我们每一个茅山人的职责和理想。”司惯也不激动了，因为他确实需要同云心好好聊聊，不能拿茅山仙门的命运去儿戏，这里是他的家和他的家人，于是心平气和，道：“但是，你将人间交给曹操这种做法，老夫认为真的非常离谱。你是想让我们茅山仙门有人登仙之后，再出手为人间除害。然而，被曹操肆虐过的人间，那里，还会有生人吗？”

云心法师心中不以为然，因为，他心中的道，就要无为，以万物为刍狗，任由它自生自灭，做不到这一点，便离天道有着天地之间的距离，无法逾越，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不笑不嗔，道：“司长老所言，我自会斟酌。咱们还是来聊聊这个燕赤霞吧，此子，同我，有些误会，故而，我派出弟子去，原本是要将误会解开，他却一再将我茅山仙门之弟子杀害。”

“嗯？”司长老诧异道：“燕赤霞自言，是你派出弟子去杀他，故而，他才会将那几名弟子下手。是不是第一次派去的弟子，显得太倨傲，或者没有理解透你的意图？”

云心法师摇了摇头，道：“我名下的都是精英弟子，乃我茅山仙门天之骄子，各方面的素质都没有问题，至于这其中有些什么误会，我想，我会去找他亲自对质！”

“燕赤霞已经说了，他会亲自到茅山仙门来！”司惯没有问云心法师，他同燕赤霞究竟有什么样的误会，这些没有太大的意义，现在重要的是，让云心法师知道，他如果继续招惹燕赤霞，将会给茅山仙门带来严重的后果。

云心法师一愣，这小子，真是好大的口气，他的嘴角扯过一抹笑意，道：“燕赤霞果然热血方刚，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说的就是他这种毛头小子吧？机缘巧合，得到了一些能力，虽然，他的能力还真的不弱，竟然能将我几名精英弟子都拿下。只是，就这样，就也于上茅山仙门来踢馆，只怕还差得太远！”

“不！不！他差得不远！”司惯想到张语的身份，就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一个人畜无害的小伙子，背着一口大锅，搞不清楚的人，都觉得他会是一个低贱的小厨子，声音都有些异样了，道：“除非咱们都不死，只要会死，都归他们管。所以，咱们惹不起他，你名下的精英弟子苦命，现在已经是燕赤霞的鬼仆！”

什么？

云心身躯大震，两只眼睛，都圆瞪起来，不过，他立刻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神色又恢复了平静，缓缓地道：“敢于将我茅山仙门的精英弟子杀死，摄取魂魄为奴，这是对我茅山仙门的极度藐视，不管他是谁，我绝不善罢甘休！”

“行了！苦命我见过，他很高兴能够成为燕赤霞的鬼仆，并不是被燕赤霞逼迫所致，他也不是燕赤霞杀的，而是被一只白鬓苍鹰所杀！”司惯摇头，道：“苦命能够被燕赤霞认可，那里他的造化，也是他的机缘。你可知道，苦命因为当了燕赤霞的鬼仆，他同时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苦命······竟然会高兴给人当奴仆？”云心法师再次淡定不起来，道：“他究竟还有什么身份？”

“鬼差！”司惯加重语气，道：“苦命已经同我说了，燕赤霞答应，随着他鬼修的道行提升，将可以考虑，让他成为一名可以独立行走于人间，诛邪除恶的鬼差！”

云心法师顿时失声，道：“燕赤霞果然是地府之人？”

他之前就对燕赤霞的身份有所猜测，担心他的背景过于厉害，便不再派出弟子追杀他，还告诫王司林也不要再去找他寻仇，现在确实听到他是地府之人，心中的震撼，还是特别强烈的。

哼！地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