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刘花生继续带着自家小书童在街上行走,鸡小鸡被安排住在酒楼里,猴子作为侍从也跟在刘花生身后。
小书童面色不善的盯着猴子,自己最骄傲的小跟班身份被抢了,那感觉就像,自己的丈夫找了个小三,还带到了自己面前。
刘花生走了一段路,拐了几个弯,来到西珉县典史的家中。
典史是知县下面掌管缉捕、监狱的属官。
别看典史连官品都没有,但在西珉县这个县里,典史也能算一条地头蛇。
让下人通知了一声后,刘花生随后跟着管家走进院中。
“邓虎的儿子——邓豹,他一个京城来的纨绔,找我干什么?难不成又是干了什么欺男霸女的勾当了?”典史在心里思索着。
西珉县位于北方,离京城甚远,最大的官职也就是县令是个正七品。
但不论典史心里怎么想,迎接的礼数确实一点没丢,三两步踏出门,远远在院子里看见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宛如见到了自家亲戚,开心笑道:
“邓少爷怎么有空来寒舍啊?来了也应该早告诉李某一声,好让李某早做准备,好生招待一番啊。”
刘花生来之前就做足了功课,大致知道典史李牛的样貌。
此时刘花生见前面中年男子走出,背宽肩阔,满面胡茬,与心中的模样对上七七八八,又听到李牛的话,刘花生也展开笑颜,宛如见到自家长辈一般,道:
“李叔这是说的什么话?小侄来一趟,就已经是叨唠了,还怕李叔不开心,如何再敢让李叔操劳?”
听到“李叔”二字,李牛愣了一下,眉头微皱。
李牛虽然是一个粗人,靠祖上关系混到的官职,但也知道尊卑有别。
自己只是一个连官品都没有的小官,甚至在那朝堂的大人物里连官都算不上,哪怕是县令也只是正七品的官职,也是比不了从五品官职的邓虎。
这一声喊出来,就将自己抬得太高了,以自己的身份可没有资格与从五品的太子洗马称兄道弟。
难道…是捧杀?
想到这里,李牛心里有股无名之火。
可是自己从来没有得罪过邓家人啊?
“李某只是一个大字不识两个,只会舞刀弄枪的粗人,万万担不了邓少爷的这声‘叔’,还请邓少爷慎言。”李牛沉声道。
李牛自知自己只是一个小官,比不得京城来的这群过江龙,所以将自己的姿态压的很低,但即便如此语气里还是带着一丝火气。
……看来也是个直性子。
刘花生开心的笑了一下,直性子最好,方便为自己使用。
“李叔这就冤枉小侄了。”
刘花生脸上露出委屈的小表情,道:“这都是父亲的安排。父亲说了,孩儿在这里也招惹了不少的麻烦,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靠李叔等人帮忙解决。”
靠近了李牛,刘花生压低了声音,以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道:“父亲说了,官职再大,在这里也只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或许在朝堂上能说上一两句闲话,在这里,有些事还是需要李叔与欧阳伯伯帮一手。”
西珉县的县令名欧阳密,刘花生这一声欧阳伯伯指的便是欧阳密。
“有些事,太子殿下让我父亲去办,但在这里,我父亲手下也没什么人,以后许多事情还需要李叔等人的帮助。”
李牛是个粗人,所以在这里,刘花生直接明说了太子殿下,扯上这张虎皮,要是到了县令那里,就不要直接说出太子殿下。
像县令这种老狐狸,只要略微一想,便知道太子洗马这个从五品官职身后的人是谁。
“我父亲说了,牛叔这样的人才只做一个小小的典史有些屈才了,最起码还得升两个台阶。”
刘花生小声说完,然后提起礼物,朗声笑道:“怎么了?李叔,难道这买的糕点,还要小侄一直提着不成?还是说,李叔是要赶小侄离开?”
李牛思考着刘花生的话,但听到“太子殿下”这四个字的时候,呼吸明显急促了许多。
太子是谁?是何等身份?
如果有一天,当朝皇帝出来什么意外,那这个太子,便是这天下权利最大的人!
最后刘花生的一句话,彻底打消了李牛的所有的怀疑,官升两个小级,这是切切实实的利益。
他知道自己肚子里有多少货,如果说让他当县令,不用怀疑都知道是假的。
而官升两小级,正正好好的掐住了李牛的七寸!
“贤侄这说的是什么话?贤侄来,李某怎会不欢迎?”
李牛连忙接下礼物,开心的将刘花生迎进屋子,向后面的管家吩咐道:“以后贤侄再来,无需通告。我若不在府上,你直接带我欢迎便行,千万不能让贤侄在外面等着!”
管家点头应诺。
呆了一会儿,刘花生便以父亲还有要事,借此离开。
随后,刘花生带着行者与小书童,又去知县、县丞、县尉等人的家中,按照之前的剧本又来了一遍。
虽然到每个人的家中说的话不一样,但大致的意思都差不多,反正都是扯上太子与邓虎的大皮,又给他们画了一个大饼。
至于,破绽。
破绽就是他们亲自去问邓虎,可邓虎基本上每天不出门,他们难道敢主动去拜访邓虎?更何况,刘花生走之前暗示他们,父亲近两日得了忙于公务,让他们过几日再去拜访。
在县令家中,刘花生也遇见了葡萄小妹,她的身份是县令的宝贝千金。
而在葡萄小妹口里,刘花生也得知到了青锋剑的消息。
“这么说,青锋剑是在剑阁手中?”素客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