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啪啦啪啦……
炮声响起,烟火燃烧,沉睡在冬天的南山市仿佛一下子被唤醒,就如同一个睡着的孩子,眼睛还未睁开,手脚却已经舞动起来。
烟火气。
比起往日里的人来人往,行人们的匆匆忙忙,车水马龙的城市现在多了一份烟火气,多了一缕炊烟,多了一份年味。
在这一天晚上,只有很少的岗位上还有人,大部分人已经回到家中与亲朋好友在一起,或看着电视,嗑着瓜子,或切菜做饭,唠着家常。
陈家也不例外。
陈爸苦恼的坐在窗前,挠挠屁股后将手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望向窗外,一脸忧愁。
刚刚他因为偷吃了红烧鱼被罚在客厅里包饺子,但又因为饺子包成了汤圆,被罚去下楼买菜,结果,菜是买回来了,但蔬菜都是一群不太新鲜的,鱼与肉也被买贵了。
陈妈当时知道了价格,怒气冲冲的要去菜市场找那个菜贩子,要不是陈苹果与刘花生死死拦着,陈妈现在估计都叉着腰开始舌战群儒了。
陈妈倒不是太在意那个钱,她就是觉得那群菜贩子不应该这么坑到自己头上。
就好像一个游戏一样,多讲价讲下几块钱,又或者买到最新鲜的食材,是一场胜利。
总有人,能在重复单调的生活中,在一些繁琐小事上找到生活的乐趣。
“唉,忧愁啊……”
陈爸望着有说有笑的厨房里的几人,无奈的叹气,“明明我才是这个家的男主人,这房子也是我买的,为什么那个臭小子过得这么开心,而我……”
“老家伙,你嘀咕什么呢!”
陈妈怒气冲冲的对陈爸吼道。
陈爸一脸懵,无辜道:“我啥也没说啊。”
陈妈才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家里的鸡毛掸子,追着陈爸一顿抽,“刚刚说什么说我小气说我斤斤计较我要是不斤斤计较,这个家靠什么果儿上学的学费,花生的生活费靠什么靠你三千八的工资吗”
“啥我说啥了”陈爸不解。
陈爸瞄了一眼厨房方向,看着偷笑的陈苹果与刘花生,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陈爸咬牙道:“你两个小兔崽子……”
“兔崽子说谁呢!”
“没有!老婆!我没有说你!我真没有说过那话……”
客厅里,陈爸抱头鼠窜,陈妈的手上还沾着面粉,“你个老家伙!垃圾桶都满了,也不知道倒一下,啥事都干不明白,啥事也都不知道做,一天到晚就知道躺在那里当个废物……”
厨房门口,刘花生笑着站在那里,而陈苹果则在厨房里面偷吃着刚刚炸好的鸡架。
陈苹果如同一个小偷一般,两只手夹起一块肉,快速的放在嘴里,“烫烫烫……好烫!”
陈苹果本能反应的吐出来,又本能反应的用手接着吐出来的鸡架。
不能浪费食物。
“刚炸出来的,能不烫吗”刘花生翻白眼。
什么时候,她才能有个脑子
陈苹果捏着鸡架,呼呼吹了两下,接着再次放进嘴里,一只手捏住鸡架的一段,然后用牙一夹,鸡架上的肉就被刮进了嘴里。
一套操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刘花生默默奉献上自己的大拇指,“果然厉害。”
“快快快,换我,到我了。”刘花生催促道。
陈苹果置若罔闻,又夹起一块鸡架,放在嘴里,“别…别急,等我再吃一个。”
刘花生忍着口水,“你快点,快点,块换我吃……”
陈苹果扔掉鸡骨头,再捏起一个鸡架放进嘴里,“马上,马上……”
“还马上马都快跑没了!”
刘花生也跑到锅前,开始大口吃起来。
两人吃的很入迷,吃货开始干饭时,一般眼里只有面前的饭,从而忽视了周围的事情。
直到,陈妈走进厨房,看到了自己那炒出来没有多久,现在只剩一盘骨架的鸡架。
“陈苹果!刘花生!”
陈妈的怒吼打断了两条饿狼的进食,因为饿狼接下来要面对更加恐怖的生物,母老虎。
“一个个的,多大人了,还不懂规矩看看你,天天就知道吃吃吃,从小就这样,没个正经样子……也不知道随谁……”
陈苹果与刘花生两人虽然被骂了,但陈妈一直是刀子嘴豆腐心,说了几句之后,就没有再说。
而在食物链底层的陈爸则只能像一个挨罚的小学生,老老实实的站在墙角,可怜巴巴的看着陈妈。
陈妈偷瞄了一眼装可怜的陈爸,心软下来,没好气道:“还站在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