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言不解:“话本上只说灯灭天亮,未曾述及会有死亡的可能性。”
易辞:“……”
“我不要成亲了。”卿言倏然道。
“什么?”易辞蹙眉。
“我本以为床笫之欢因着一个欢字,那必是一件令人欢喜的愉悦之事,却不曾想到会有这样的痕迹和危险。”卿言一本正经,“沈姑娘竟然死于这种事下,我们一定要找到凶手。”
“沈静姝的死因或许另有隐情。”易辞转身走近。
卿言下意识将沈静姝的衣裳穿好。
易辞面色不改,细观沈静姝脖颈伤痕:“像是被人掐出来的。”
“嗯。”卿言也随着他俯身观察,“挺严重的,甚至有些肿意。”
易辞忽而起身看卿言的发间,一枝仙羽木钗立在乌黑柔软的发髻上。
鬼使神差,易辞忽然道:“从玉琼台之后,怎么不见你戴梨花木簪了?”
卿言有些没跟得上易辞的话,微愣道:“怕丢,收起来了。”
易辞张了张口,面色冷淡:“一枝木簪罢了,你不必如此小心,若是丢了……”
“若是丢了怎么样?”卿言听此话语心中微动,逼问道。
“再买一枝便是。”易辞淡淡道。
卿言的目光暗淡下去,神情恹恹:“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随口一问罢了。你发上的木钗可否让我用一下?”易辞道。
卿言看他一眼,伸手将发钗取了下来,三千发丝失了支撑垂落下来:“你要做什么?”
烛火摇曳,卿言的面容在阴影下忽明忽暗,落下一层朦胧的重影。
易辞眼神微闪,接过木钗俯身,面无表情的拿出沈静姝一根手指,猛地扎了下去。
“看她体内是否还有其他的毒素?”
木钗尖锐的一边入了柔软的血肉,带出一滴血珠,紧接着血珠越来越多,将白皙的指尖染的血红。
红中透过一抹乌黑的的污秽,卿言蹙眉:“这是什么?”
易辞微微退后一步,掩鼻冷声道:“一种邑娄国的毒药。”
“什么?”卿言道,“沈姑娘的死因莫非与邑娄国人有关?”
“不确定,不过可以看出有人在故意诬陷慕扶疏。”易辞道,“就是不知是皇上太后还是邑娄国的人了。”
“我猜不透,诬陷慕扶疏,对幕后之人,有什么好处?难不成真的只是为了不痛不痒的诬陷挑事?”卿言道,“无论是皇上还是太后,为何冒着误了中州国与镜漪族关系破裂的危险行此一招?此举漏洞百出,是伤不了慕扶疏的。”
“或许慕扶疏只是不经意被卷进了皇权斗争。”易辞道,“他所作所为皆凭内心喜好,想是不经意间被人利用了。”
“你如此轻易查出了沈静姝体内有毒药,仵作为何没有查出来,反而只查出来了合欢散?”卿言道。
“这背后定是有人故意压住了消息。”易辞道,“有人故意扰乱了视线,不想让旁人知晓沈静姝的死因与邑娄国有关。”
卿言皱眉:“谁会如此相护邑娄国?难道是邑娄国的暗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