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了。”
掌心光华凝聚,卿言趁易辞不备用力将他推了起来,在易辞未反应过来之前,极快速地拉起衣服退后几步,召唤出昭明布下了一层屏障。
正将烛风拿到嘴边时,屏障忽然被眼前之人毁去,下一刻,再次被那人揽住拉了过去。
……
“唔……放开……”
挣扎间她不小心咬破了易辞的唇角,自己的嘴角也被易辞划破,鲜腥的血味在唇角蔓延开来,两人的血液交融化为一体。
电光火石之间,卿言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了一丝模糊的画面。
那好像是在极其混乱的场面里,周遭一片血红寂静,苍穹被厚重的乌云笼罩,黯淡无光隐隐又透着些血色。
她只能看见面前的易辞,他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死去了,无声无息,一丝生命迹象都没有,就那样孤零零地飘荡在天地间。
下方隐隐传来几声辱骂和兴奋的欣慰话,但卿言听不清了,画面实在太过模糊,声音实在太过飘渺,这是一场比梦境更加虚幻的梦境。
卿言缓缓睁开眼睛,入目是轻轻摇曳地帐幔轻纱,耳边是池水叮咚的流淌声响,不远处传来几声鸟儿鸣叫,带来一片清香。
卿言试着活动一下的自己的身子,却感觉一阵酸麻:“……!”
卿言睁大了眼睛,身子一下子紧绷起来,又慢慢放松下来。
易辞睡得正沉,呼吸喷洒在她颈侧,扰的她有些痒。
这个姿势并不舒服,但卿言没有再动,而是敞开双手放在两边,睫毛随着思绪上下扑动,手指微微蜷曲,眼睛望着摇曳的帐幔,一声未响。
鸟鸣声复起,身边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易辞缓缓睁开眼睛,漆黑的瞳孔闪过一瞬间的错愕,而后忽然睁的极大,身体瞬间僵硬起来。
易辞起身往后退了半步,随手扯了一件袍子盖在卿言身上,转过身道:“……抱歉。”
卿言沉默地坐起来,动作有些迟钝的动了动脖子,垂眸望着地上已经枯萎干涸的桃花枝,低声道:“桃花……是怎么回事?”
易辞背对着她,良久沉默后,沉声道:“饿不饿?”
卿言一顿,轻声道:“有什么吃的?”
“从这里穿过游廊,见到梨花树右拐,我在那里等你。”易辞低声说了一句,转身离开。
卿言听着易辞的脚步离开,抬起眸子看了看,直到确保易辞离开了,才骤然放松身子又躺了回去:“……好冷。”
西戎不似中原,夜晚和清晨格外寒凉,好在温泉尚算温暖,卿言歇了片刻,整了整衣服才缓缓起身向易辞说的地方走去。
院子里花草树木繁茂,假山小径井然有序,雅致的同时又非常安静。
卿言望了望四周,竟是看不到一个人影。
这两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思衬间,卿言倏然停下了脚步,望着眼前一大片梨花。
“不冷吗?”易辞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
卿言回过神,缓缓转过身子,动了动肩膀:“你的衣袍很厚。”
易辞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头发被发冠高高束起,鬓边的碎发也老老实实地梳起来,他整个面目毫无遮挡的显露出来,显得愈发精神和……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