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疯了，被爱情给折磨疯了。你知道我那段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吗？”杜衡揪住了丁尔康胸前的衣服，使劲摇晃着丁尔康。

边摇边说道：“我醒了满眼是她，我睡着梦里是她。我也试着用别的方法去排遣，可是不管用。每日里看着你和她眉来眼去、传情达意我就更疯了，为啥她偏偏喜欢上了你，我哪一点比你差？所以我更加拼命地想超过你，让霜华至少也能看看我，谁知道无论我怎样努力都不行，你永远第一我永远第二！”杜衡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还记得给诗社征名的那件事情吗，我从小就学习诗词格律，本以为赢你没有问题，谁知道又败在了你的手里。’半坡诗社’它怎么就有意义了，难道只要沾上苏东坡就一定能赢吗？这是什么狗屁逻辑，苏东坡就是千古诗词第一人吗？我看未必，捧别人的臭脚有什么牛逼的，竟然赢了！”

说到这里杜衡竟然又笑了起来，像是疯了一样地仰天大笑，“哈哈哈哈……”。

丁尔康安静地盯着杜衡，任由他疯狂下去。

忽然间杜衡扑到了桌子上，双手猛地将酒壶酒杯一古脑拂在地上，只听见一阵“叮哩咣当”的声音再配上杜衡似癫欲狂的笑声，刺穿了整个屋子。

屋外的伙计听见屋里发出的声音，想进去又不敢进去，只好将眼睛贴在窗户上偷偷地往屋里窥视着。

师爷也听见了动静，他事先已经得到了杜衡的交待，无论屋里如何争吵都不要干涉，只有丁尔康了异动时才需要他进去。

师爷只听到了杜衡的喊叫，丁尔康则安静得像一汪湖水。师爷撵走了偷窥的伙计，一个人守在门口静观屋内变化。

吼也吼完了，砸也砸完了，杜衡逐渐冷静了下来，他用手使劲地揪开了自己的衣领，衣领处的扣子勒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衣领松开后杜衡大口地呼吸着，胸脯剧烈地上下起伏。四十年来他从未如此冲动过，从小他被父亲忽视，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去奉迎讨好每一个人。长大后步入官场更是处处小心奉承，唯恐得罪了旁人，这个人也许冷不丁地就给自己使个绊子、传个闲话、穿个小鞋。

杜衡处处压抑着，今天终于忍不住顺着心里的那股邪火统统爆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