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氏阿容竟落入那人手中,她该怎么做,才能安全地将羊氏阿容救回来?
正思索间,一只微凉大掌已悄悄覆在她手背上,带着夏日里难得的沁凉:“不过是一场宴席罢了,你又何必想这么多?”
宴席?
对啊,不过是一场宴席。
宣华公主抬起头来,待望见游凤青眼中隐约的善意时,心中却不由一暖。
诚如他所说的,如今她与他被困在这小院中,不得不装出一副如胶似漆的模样,自然不好动作,但宴席过后,某些情况却始终能够摸清。
羊氏阿容她,也会出席的吧?
献容不知睡了多久,再醒来时,整个脑子都是昏昏沉沉的。
窗外的夏花开得正盛,带着馥郁的芳香,在晚风中静静地弥漫着,原本沉静的香味充斥在整间小屋中,献容却觉得没由来地一阵恶心。
那是一丛栀子,墨绿的叶衬着白润的花静静绽放在墙角。
献容强忍着胃部翻涌的感觉去寻那丛花,但始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像是浑身提不起力气,每走一步都晕头转向的,她勉强地扶着屋内摆设往窗边去,待手将将碰上那枝叫她觉得难受的花时,却忽地眼前一黑,顿时昏死过去。
***
“她到底怎么了?”
“有人在栀子中放了剧毒,好在她如今身怀六甲,于味道甚是敏感,便发现的正是时候,无事,我已替她解了,她与……”那人说话有些迟疑,“你不必放在心上,她不会有事。”
到底是说一半藏一半。
但听的人却完全不知对方语中深意,只当果真如他所说那般,便微松了一口气:“那她怎的还不醒来?若再不醒,你我便走不掉了……”
“无事。”
仍是先前那个声音,似乎带着某种笃定,“她会醒来的。”
我已经醒来了……
但献容说不出来。她只闭着眼睛在大脑中不住地思索着,但眼皮却像是被人压了沉重的巨石般,纵她费了甚大的力气也始终睁不开。
浑浑噩噩的,她听得有个少年郎不住地宽慰着少女:“无事,她不过是这些日子忧思过多,如今不过是睡着了,再过一日,她便会醒来了。”
那少年又唤与他说话的少女一声:“你又欠了我一次,要如何还我?”
少女的声音里便带了某种羞恼:“可我出宫,也是为了救你……”
那声音,十分熟悉,像是献容心心念念想要拯救之人。
她如今说话又恢复了往日的娇憨,莫不是已经脱险?但她身边那少年郎是什么人?
献容迷迷糊糊地想着,不过片刻,神智却又重归于混沌。
待献容睡着后,一直守了她数日的少年郎面上这才显出几分阴沉来。
“你如今落到我手中,我要怎么做才能让那个人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百倍千倍地还给他……”
但那声音极低,像是从唇齿间发出的呢喃,除他之外,再无人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