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当年冯昭仪送给商贵人的口脂，”皇上压着怒火，“可它却在你宫中压箱底，甚至因为保管不当还被偷去卖了！金雪，你告诉朕，为何即使商贵人因为涂了这口脂而母子双亡你却还要用？这一盒只有一个底儿了，用了很久吧？”

“皇上，”贵妃看向他，“这，这不是臣妾的。”

“不是？”皇上又说，“朕记得，当年宫中恰好有两个贵人怀有龙嗣，一个商贵人，一个薛贵人。冯昭仪就做了两盒口脂送去，可两位贵人却因此一尸两命。你说是谁把这口脂用了？”

“皇上，这一切都是冯昭仪所为，”贵妃娘娘哭诉，“臣妾并不知情啊！冯昭仪她是臣妾的好姐妹，可这件事她是瞒着臣妾的，皇上您是知道的啊！”

“这么想让朕撕破脸皮吗？好！”皇上喊道，“你们都给朕出去！”

众人纷纷离去，但上官钰偷偷留了窃听符在屏风后面。

“皇上，”贵妃娘娘有些害怕，“您是臣妾的夫君，您要相信臣妾的清白啊！”

“如果当年不是程儿和钰儿在冯昭仪晾口脂的地方嬉闹，朕就不会怀疑是他们做的，就不会放弃查下去，”皇上叹了口气，“可朕刚刚才知道，冯昭仪天生谨慎，看那口脂上有一丁点灰尘都会重做。而送走的口脂都是新做的，跟程儿钰儿一点关系都没有。是你！是你半路截胡换走了正常的口脂！金雪，真的还要朕给你找证据吗？冯昭仪为何去浮光寺？又是谁劝朕让他们母子分离？后来浮光寺大火的纵火犯又是谁？”

“皇上，”贵妃娘娘瘫坐在地上，“臣妾，臣妾。。。”

“朕不想和你废话了，”皇上闭上了双眼，“多年夫妻，你又为朕生了程儿，朕就免了你的死罪，好自为之吧！”

“皇上，”贵妃娘娘倒也什么都不怕了，“你只知道冯昭仪是臣妾所害，可你怎么不问问臣妾这么多年的苦楚？”她拔下发钗，“你看看臣妾，臣妾才多大就白了头发？臣妾打理后宫多年却始终不能当皇后，连个皇贵妃的位子都没有。皇上，别人说臣妾是你的宠妃，可他们不知道，臣妾不是，一直都不是。

臣妾与冯昭仪一起长大，一起进宫，虽没有血缘关系却亲如姐妹，臣妾也不想害她，可她夺走了臣妾最重视的东西。这么多年了，后宫之中从来都没有皇上真心相待的人，除了冯昭仪。可她不爱你啊！她是被迫入宫，她爱的是浮光寺那个傻和尚！只有臣妾，只有我才是爱你的！可我得到了什么？连个皇贵妃的位子都没有，呵呵！

知道我为什么杀她吗？因为你，是你逼我，是你害死了她！如果你有多爱我那么一点点，哪怕是一点点也不会逼我杀了她！知道她的催命符是什么吗？是你说要立上官钰为太子！凭什么？他非嫡非贤非长还不够聪明！凭什么是他！所以，我要送走他们。你在乎冯昭仪，我便杀了她，你在乎上官钰，我便送走他。本来上官钰也要死，可那些杀手出了问题，没成功，不然哪有他蹦哒的机会！”

“蛇蝎心肠！”皇帝嘲讽道，“想当皇后？你就是个妒妇！你双手沾满鲜血，你配不上那个位置！”

“是，我配不上！只有你的冯昭仪配得上！”贵妃娘娘傻笑道，“可是她已经死了，死了，哈哈哈哈哈哈。。。”

。。。

“父皇！”上官程带着苏若依好不容易用轻功赶到却看到了皇上，“母妃她。”

“疯了！”皇帝眼睛都不眨一下，“保留贵妃之位，一生禁足。”

“父皇！”上官程跪到地上，“求父皇放过母妃吧，画地为牢，她承受不了的！”

可皇上头也不回的走了，这华沉宫他再也不会来了，因为这是个让他伤透了心的地方。小小一宫，却牵连他四个女人四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