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午的时间,她的屏风架子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只要再打磨打磨,就可以完工了。
她决定加个班,把屏风做好,明早起来直接去德馨坊。
只不过煤油灯她实在是用不习惯,光线太暗了,非常影响她干活的速度。
她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为什么人家穿书不是富家千金就是霸道女总裁,怎么到了自己,就是作死女炮灰,连个电灯都用不上。
正吐槽得起劲,她面前突地出现一道巨大的阴影,将房间里的光线挡去了大半,林萱被吓了一跳,手里的木锉都差点没拿稳。
待看清那巨大阴影是何人时,她无语地扶额,“你怎么来了?”
“见杂物间有亮光,不放心就过来看看。”傅瑾珩帮她把油灯换了一个位置,见她手里拿着木锉,又道:“要我帮忙吗?家里还存了好些木贼草。”
林萱看着他的脸,心跳倏地快了两拍,不自然道:“不用,我一会就忙好了,你放心,我会小心,不会把房子点燃的。”
虽然林萱说了不用帮忙,但傅瑾珩却没走,而是拿了木贼草过来,自顾自地帮她打磨屏风架。
林萱见他动作熟练,忍不住回想了一下书中剧情,书里好像没有说他会做木工啊?她好奇道:“你会做木工?”
傅瑾珩侧头凝视着她,不答反问道:“县令家的先生还教做木活?”
林萱早料到他会起疑,也早已经想好了理由,此时对上他探究的眼神,并不慌张,她自嘲似地笑了笑道:“先生怎么会教木活呢!”
“不过是小时性子顽劣,曾在元宵节上和母亲妹妹走丢了,被一个好心的木匠捡了回去,我不好在他家白吃白喝,常帮他干活,他大概是看我聪明,起了爱才之心,便顺手教了我几手吧!”
傅瑾珩觉得她话说到后面,渐渐有了种调侃的意味,调侃中又带了点苦中作乐的感觉。
他不禁有些怀疑,自己以前的判断是不是错了。
难道,她其实并不像外面传言的那样,是个刁蛮跋扈,空有一副皮囊的草包?其实是个冰雪聪明的才女,只不过为了逃避继母的迫害,才故意藏拙,不得不装成那副刁蛮跋扈的蠢样子?
如果是故意藏拙,那她嫁给他之后的那些行为又是为何?是故意在他面前露出那一面,想让自己厌恶他?好主动与她和离?
“你……”傅瑾珩想着她和她爹的关系并不好,但据说在京城有个身份高贵的姨母,她似乎极喜欢那位姨母,常会与人说起她,遂斟酌着道:“……想去京城找你姨母吗?”
林萱想着原主的那位表面和善,内心如蛇蝎般狠毒的姨母,顿时打了个寒颤,慌乱地表忠心道:“不,我哪也不想去,我就想和夫君在一起。”
这虽不是傅瑾珩第一次听她说起夫君这个陌生的词,但哪一次,都没有此时的冲击大。
他愕然地瞪大了双眼,人生第一次,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