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城一栋不算宽敞的老宅里,卫夫人正在拿着手帕呜呜呜地哭,她一边哭,一边嚎道:“这可是你亲儿子,你亲儿子被打成这个样子,你就任由他被打了?卫大虎,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卫大虎双手叉腰,气哼哼地在屋子里转了个圈道:“哭什么哭?是死了还是瘸了?不过是被打了几拳头而已,嚎什么嚎?”
卫夫人拿着手帕抹泪道:“你说得轻松,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不知道心疼?你没听大夫说?
柯儿肋骨都被他打裂缝了,轻则躺大半个月,严重了还会影响以后走路的仪态,他自个婆娘不检点,在外头给他戴了绿帽子,怎么能把气撒到我家柯儿身上呢?”
“我跟你说,你必须去找书院,开除他!不,开除他还不够,去衙门告他,将他永久除名,以后都不能参加科举。还有,把他婆娘到处偷人卖b换来的铺子陪给我们,不然我要他偿命!”
“行了!”卫大虎突然猛地一拍桌子道:“你别做梦了,好好跟家里呆着去,别到处捣乱!”
卫夫人被吓了一抖,继而更疯狂的哭闹道:“你凶我做什么?那龟儿将柯儿打成那副样子,你不去给他讨公道,还在家凶我,你说,你是不是跟那狐狸精也有一腿?我就知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见到那个狐狸精就迈不开腿——”
“啪!”她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卫大虎一个巴掌打到她脸上,气喘吁吁道:“你还说,你是想把我们卫家全都害死是不是?”
卫夫人捂着脸,茫然地看着他道:“当家的,你这话什么意思?明明是他们打了人,怎么到后头来,我们反而要怕他了?”
卫大虎坐下来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卫家的把柄落到人家手上了!不仅我们不能闹,还得让柯儿去找他那几个同窗,跟他们说好,让他们也不要闹事,还有,编排人家娘子那话,以后就不要说了。”
“啊!”卫夫人这下不闹了,不敢置信道:“不是说那家人,就是一个穷学生吗?他们能有什么本事,抓到我们家的把柄?”
卫大虎叹气道:“看走了眼啊!”不该贪他家的那个铺子啊!早知道,可能连卫家的基业都要赔出去,他说什么也不会让儿子去闹那一场事。
“当家的,你是不是弄错了?”卫夫人还是不相信,除了不相信,她更多的是不甘心,美人坊生意有多火爆,她可是看到了!那么小小两间铺子,比卫家所有的铺子加起来都赚钱。
她可是花了好大力气,才打听清楚那家人的底细,难得遇到个这般赚钱的生意,还是一个没有根基的外乡人。
眼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就要流到自家来了,可如今……不但没有讨到半点好处,还将自个亲儿子都差点折了进去。
她不甘心道:“难道柯儿就这样让人白白打了?当家的,你就不能再想想办法吗?”
“还能怎么办?”卫大虎也觉得憋屈,但是一想到桌子上那封警告信,还有自己偷偷藏起来的账本,就那么不见了,他又不得不憋下这口气来。
心想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稳着他,等他拿回账本后,一定给他好看。
不管卫大虎心里多恨,第二天还是亲自备了礼,压着卫柯一同去了另几个同样被打了学子家里。
一来是想劝大家,打架这事就这般算了,二来是让他们不要再到处散布林萱的谣言。
卫柯很不服气,一路上都骂骂咧咧的,再加上昨天被傅瑾珩打得,伤得不轻,时不时又龇牙咧嘴一番,走路还勾着背,简直就像一直丢丑的大猴子。
卫大虎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办起来肯定不容易。可是没想到,这些人的想法却和他一样,根本不用他多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