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沛道：“想那么远干什么，反正我先庆贺一场。怎么？你们中了不高兴啊？”

哪有不高兴的，若是府试未过，哪有后来的乡试、会试、殿试。其实就是傅瑾珩，也难免有些紧张。

若是这场府试能过，便有机会参加接下来的乡试，若是不过……不过也只能再考了，科举之路一向艰难，有人考到两鬓斑白，也还未中。

几人带着担忧与向往，来到了学宫前。

张贴红榜的地方，早已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有人高兴得手舞足蹈，大喊中了中了，也有人失魂落魄，那样子一看就是落榜了。

见到人多，傅瑾珩和杜承泽都没有去挤，打算缓一缓，等人少些了再过去。季沛却是等不及，他率先挤进人群，没一会就高兴地大喊道：“傅兄，你中了案首。”

听到他的喊声，附近的学子都朝着他喊的方向望去。

傅瑾珩容貌出众，很快就有人想起来，“啊！是他啊！那个双肩包……”

也有文宗书院早就认识他的学子，不甚服气地道：“不过是趋炎附势的小人而已，有什么了不起。”

因为府试是由知府大人主持，案首自然也是知府大人钦点的。而傅瑾珩因为去年阴差阳错地阻拦了金国运往京城的火油，让他立了大功，章知府对他的观感很好，平日里时有指点。

傅瑾珩发现金国人运火油船只的事情，自然随意不会往外透露。那不知道内情的，只看见章知府对他亲睐有加，渐渐地，便有些乱七八糟的猜测。

那人话音刚落，立马就有人反驳他道：“人家才学确实是好，到了书院后，次次考试都是头名，中了案首有什么奇怪的，你不要忌妒人就乱说。”

那男子依旧不满地叫嚣道：“我会忌妒他，他有什么好的，不过是个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而已……”

边上好几个都是文宗书院的，听了他的话皆不着痕迹地离那男子远一些。这样的，一看就是目光短浅只图嘴上痛快的。先不说他这次没有考中，就算考中了，就这样的心计，也是走不远的。

他们这些埋头苦读的学子，哪个不是为了高中走上官场的？

他这样张嘴就得罪人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先不得罪新出炉的案首，白白给自己竖一个敌人，就说他今天说这些话，万一传到知府大人耳中，知府大人多想了怎么办？

这不是死路一条是什么？

是以，根本没人理会那学子，这插曲很快就过去了。

听了季沛的叫喊声，傅瑾珩和杜承泽几人都过去看，看到最顶上自己的名字，傅瑾珩心里也呼出一口气，接着往下看，在排名第五的地方看到了杜承泽的名字。

傅瑾珩脸上露出笑意，道：“恭喜你，杜兄，你也中了。”

这时候，季沛在最末尾的地方找到了自己的名字，顿时高兴道：“我也中了，我也中了！”

他高兴完，又道：“快看看张兄中了没？我刚才看太快，也没看仔细。”

他开始的时候是从前往后看的，所以一去就看见了傅瑾珩的名字。后来再往下找了一会，没有找到自己的名字，想到以自己的水平，应该从后往前找要快一些，所以又从后往前看，结果一下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这样一来，中间有些名字就被他漏掉了。

傅瑾珩一目三行，很快在中间的位置，找到了张明的名字，于是道：“恭喜张兄，你也中了。”

“我们都中了，走走走，喝酒去，今晚不醉不归。”季沛当场喊着要去喝酒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