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林修文的语气依然十分的不好,但到底做了多年夫妻,这点陶氏还是了解他的。
他现在应该对林萱那个女儿也有不少的怨言,而且为了他自己的脸面,到时候定然不会让她再去大门口跪的。
陶氏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憋屈。她竟然被林萱逼迫至此,这笔账,她一定要好好地跟她算明白,让她付出代价。
她进了内室,将藏在柜子里的一小瓶药粉拿了出来。
这是她花了高价,好不容易才买到手的。
据说此药无色无味,但只要怀孕的妇人接触了,保准一尸两命。她原本想晚些时候再用的,但现在嘛……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陶氏将药粉洒在给林萱送去的礼品上,正露出一个恶毒的微笑,房梁上却突然掉下一个人来。还不等她尖叫,那人就以手为刀,往她脖子上一劈,陶氏白眼一番,晕了过去。
黑衣人将她往肩上一扛,脚尖点地,像夜魅一样在宅子里飘荡,眨眼的工夫,就带着陶氏一起离开了宅子。
同一时间,魏国公府,霍临川手里正拿着几幅字画,皱着看下方的人道:“可查清楚了?”
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男人道:“查清楚了,这几幅画都是一个妇人拿到当铺去当的,她丈夫只是个小官,她本人也没任何出彩之处,不过她这个人,大人你一定听说过。”
不等霍临川问,那男人就继续道:“去年京城里不是闹了一场赌局吗?这位妇人就是那赌局中的主角。如今在翰林院那位状元郎,就是她的女婿。”
似怕霍临川不清楚,男人还将那场赌局的前应后果,以及最近发生的事都一一说了一遍。
那位风头无两的状元郎霍临川当然有印象,只是没想到,竟然会和这事有关。他微微蹙眉道:“去将人请过来,我亲自问问,这几幅字画怎么会在她手里。”
想想又觉得不妥,改口道:“算了,我跟夫人说一声,让她月底办个宴会,将那位林夫人和状元郎一家都请过来做客。”
再次醒过来,陶氏发现自己正被人扛在肩上飞檐走壁,她吓坏了,拼命挣扎道:“你是谁,你要做什么?我丈夫是大官,我女婿也是在翰林院当值,是可以见皇上的,你知道吧?你要是识相就赶紧放我下去,不然没你好果子吃!”
黑衣人似觉得太吵了,在一颗大树上微微顿了顿,然后抬手点了她的哑穴,几个飞纵间,到了一处大宅内。
黑衣人将陶氏丢在地上,随手揭开了她身上的哑穴,然后冲座椅上的男子拱手行了个礼,随之便消失在了房间。
陶氏只觉得眨眼的工夫,那黑衣男子就不见了,她完全没有看明白男人是如何离开的。
她心中震荡,只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极为不真实。
不等她多想,座椅上的男人就将画递到她面前,问道:“这幅画怎么到了你手里?她人呢?”
陶氏抬头望去,发现一个上了年纪,但却模样英俊的男人,手里正拿着那幅被她当掉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