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早餐摊铺,卖早餐的朴素阿姨对一个年轻人笑着。
“小伙子,今天买些什么东西?”
背着双肩包的年轻人用手挑选一盘茶叶蛋,“照例,来一杯豆浆就够了。”
“好嘞。”老板娘拿出一杯豆浆,外送两个茶叶蛋给年轻人,“送你的。工作要努力。”
看着年轻人,她露出慈祥的微笑,眼睛底藏着一抹淡淡的悲伤。
‘如果我的儿子还在,应该也有他这么大吧。’
“诶?谢谢?”
年轻人呆木地接过早餐,不明所以地道谢。忧愁着下一家应聘面试的内心暂时静下来。
高杉原静静看着早餐店告别的年轻人和老板娘。
这种了解他人的感觉很不错。
慢慢走向学校,越来越多人从他身边路过。
一个穿着正装、企业高管模样的男人余光偷看一名路过的超短裙女人。
‘五年前我就直接去要微信,可惜现在家里有个母老虎……’
男人面无表情,心里却在默哀。
一个灰尘扬扬的工人迎面走来。
军绿色工人服满是灰尘,握紧拳头,他四十多岁的脸一派愤怒模样。
‘妈的,以后还选土木工程专业老子就是傻×!’
原来他才二十岁出头。
紧接着,一小队成群而来的小学生也走到高杉原身边。
小学生嬉戏着,无数内心独白涌进他的脑子。
‘光!我就是光!’
一个握着拳头的小男孩正义凛然地目视前方。(昨晚看奥特曼看上头的)
‘这个大哥哥真奇怪。’
双马尾背书包的粉嫩小女孩看向他。
‘昨晚爸爸在房间里撞妈妈,他们这是家暴吗?’
一个忧心忡忡的小男孩噘着嘴巴。
‘……’
一时间大量的心里独白如同涨潮的海水,倒灌进高杉原的脑海里。
翻腾的海水瞬间冲破他脑子的堤坝。
所有的声音成浪潮在他的脑子里翻滚。
谁也无法短时间内适应这么多同时在脑子里发生的信息,高杉原欣喜的表情消失,整张脸苍白不已。
停下脚步,手扶着一个栅栏,沉重地喘气着。
他想起零奈的话。
‘能读懂内心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幸福的事。’
是指这个吗?
信息不顾一切地冲进脑海,需要很强的承受能力?
高杉原感觉脑子压抑着,难受之极。
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受。
如同身处巨大的悉尼戏剧院内,所有乐器都在杂乱无章地奏鸣,你坐在VIP座上,所有近在咫尺的乐器同时向你奏乐,拉扯你的脑袋,直至脑子开始膨胀。
忽然,悉尼戏剧院又长出四个车轮子,成了在高山上摇摇晃晃的客车。
一边在盘山公路上颠簸,一边继续演奏着骇人的杂音。
恶心欲呕吐的感觉充斥高杉原内心。
一阵酸液在他喉咙处徘徊。
但为了知道五姐妹心里在想什么,他可不会这么快屈服。
滚开吧,悉尼戏剧院!滚开吧,盘山公路汽车!
高杉原手扶着栏杆,咬住牙齿,一动不动。
旁人纷纷投以异样的眼光,有两个初中女生还主动向他伸出援手。
内心独白是对他美色的垂涎。
高杉原拒绝掉,继续站在原地。
足足过了半小时,金黄色的晨曦阳光打照在他身上,他才喘息过来,总算适应了读心术的状态。
‘衫原君?那个人是吗?’
‘衫原同学?!’
街道上没有任何人声,高杉原心里忽然响起好听而熟悉的女声。
扭过头。
他看见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中野五姐妹,五姐妹穿着秀色的水手服,五具美妙的娇躯青春美好。
果然是五姐妹的内心独白。
高杉原喘过气,站直身子,将刚才的狼狈弃之脑后,对五姐妹露出友好笑容。
五姐妹。
让我看看你们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