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三儿有些忐忑,他不清楚周熙骞究竟是什么来历。说他是官府的官差,瞅着不像。比自己还不要脸的江洋大盗,好像也不是。
周熙骞似是猜到了蒋三儿心中的疑虑,笑道:“蒋三儿,爷既不是官府的官差,也不是江洋大盗。
“至于爷是干什么的,你以后自然会明白。还有,你若是愿意带着你手下这些兄弟跟着爷闯世界,别的不敢说,好酒好肉管够。
“怎么样,是跟着爷闯世界,还是去阎王爷那里报道?”
闻言,蒋三儿毫不犹豫地答应道:“爷,小的愿意带着手下的兄弟跟着爷闯世界。”
周熙骞听后点了点头:“很好,爷没有看错你。对了,登州、莱州、青州和密州的辖区内,除了你们,还有没有其他的贼寇?”
蒋三儿答道:“回爷的话,有。据小的所知,在登州、莱州、青州和密州的辖区内,活跃着大大小小几十股贼寇。多者百余人,少的也有四五十人。”
“既然如此。”周熙骞探出手,薅住蒋三儿的后衣领,把他拽起来,“爷给你布置个任务,带着你手下的兄弟,分别给这几十股贼寇的匪首带一句话。
“愿意跟着爷闯世界的,不管以前做过什么,一概既往不咎。反之,就把自己的脖子洗干净了,等着爷上门索命。”
蒋三儿“唉”了一声,问道:“爷,现在就出发?”
周熙骞答道:“对,现在就出发。另外,不管对方答应不答应,千万不要跟对方发生冲突。
“还有,完成任务后,带着你手下的兄弟到北边的海边,爷会在海边等你的消息。”
叮嘱完毕,周熙骞喊了一声“收队”,带着尹尚英和一百名卫兵,离开祠堂原路返回。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周熙骞一边等候消息,一边在文登县城寻找买家。
既然滨海女真族人和船工都愿意留下来,大木船就没什么用了,必须得脱手转让给别人。
文登县城里有几家乡绅大户,听到消息后分别到海边验了验货。
大木船做工精良,性能优越,非常适合远洋。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一位姓潘的乡绅大户成为大木船新的主人。
钱货两讫后,周熙骞把大木船上的货物全部卸下来,装上雇来的驴车。
腊日(腊八节)这一天,蒋三儿带着几十个贼寇匪首来到了海边。
为了在贼寇匪首面前立威,周熙骞缓步走到几十个贼寇匪首面前,笑着说道:“诸位给爷面子,大老远跑来跟爷见上一面,爷在这里对诸位说声谢谢。
“不过猫有猫路,鼠有鼠道。诸位都是混江湖的,自然知道混江湖有混江湖的规矩,那就是谁的拳头大,谁的拳头硬,谁就是爷。
“诸位在来的路上,一定在心里犯过嘀咕。爷有什么本事,能够驾驭你们这些绿林草莽。
“这样吧,爷今天就在诸位面前露一手,烦请诸位给评判评判,爷够不够资格做你们的老大。”
嘴里说着话,周熙骞后撤一步,对着几十个贼寇匪首招了招手:“来吧,除了蒋三儿,你们有一个算一个,一起上来跟爷过过招。
“爷若是输了,你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娘。爷要是赢了,你们都跟着爷一起去闯世界。”
听到这句话,几十个贼寇匪首跃跃欲试,彼此使了个眼色,呼啦啦冲到周熙骞的身边,出拳的出拳,抬脚的抬脚,整齐划一的往周熙骞身上招呼。
周熙骞见状不慌不忙,深吸一口气,脚踩八卦步,施展开游身八卦掌,如花蝴蝶一般,在几十个贼寇匪首之间往来穿梭。
凭借着灵活、诡异的步伐,以及浑厚的掌力,在一片啪啪声中,几十个贼寇匪首要么后背中掌倒地,要么被封闭了穴道,傻傻的杵在当地,呆若木鸡。
蒋三儿见状,立刻识趣地带头高声喊道:“爷,威武。爷,凶猛。爷,彪悍。”
周熙骞听后哈哈一笑:“蒋三儿,从今儿起,你就是百夫长了。”
蒋三儿不知道百夫长是什么官职,弱弱地问:“爷,百夫长是多大的官,和县衙里面的班头比,孰高孰低?”
周熙骞笑道:“班头算个屁。按照本朝军制,每五百人为一营,每营设指挥使一人,下辖五都。
“每都马军设兵马使一人,副兵马使一人。步军设都头一人,副都头一人。
“说白了,百夫长就相当于步军都头,管辖一百名士兵。明白不?”
步军都头?蒋三儿心里顿时乐开了花。他打小的志向就是到县衙里当个班头,每天聊猫逗狗,吃香喝辣。
谁成想,打拼了多少年没能捞到一个班头,却阴差阳错的从贼寇摇身一变,成为比班头还要威风八面的步军都头。
蒋三儿毕竟是读过两年私塾的人,对人情世故门清得很,立刻“噗通”一声跪倒在周熙骞的面前,叩谢恩赏。
“起来吧。”周熙骞对着蒋三儿摆了摆手,扭头望向几十个贼寇匪首,“还有你们,凡手下兄弟人数达到一百人的,爷都授予你们百夫长。
“人数不足一百人的,可以选择自主合并。合并之后,武功高的当百夫长,武功弱的暂且担任副百夫长。”
说到这里,周熙骞突然想起一事:“诸位,回去以后问问你们的兄弟,有没有犯事的亲属被官府羁押在监牢。
“如果有的话,拉一张清单报给爷,爷会想办法帮这些兄弟,把犯事的亲属从监牢里搭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