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是有条件的。至于是什么条件,我暂时还不能说。不过你可以明确的告诉吴世基吴大帅,本教头绝不会提出什么苛刻的条件,让他签署丧权辱国的条约,背负卖国贼的骂名。
“相反,本教头会通过这次和谈,送给他一份天大的功劳,为他班师回朝以后加官进爵铺平道路。”
听到这句话,金载彬欣喜道:“既然是这样,那这个忙金某一定帮。对了周教头,金某什么时候可以离开义州城?”
周熙骞笑道:“现在,你现在就可以离开。”
******
朔州城。
吴世基手里捧着茶杯,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心情异常沉重。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钻进竹筒里面的老鼠,进退两难。
他此次奉旨出征北上可是带着任务来的,那就是务必攻克朔州城和义州城,重新夺回朔州城和义州城的实际控制权。
朔州城的控制权他倒是给夺回来了,可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为此他牺牲了七万五千士兵的鲜活生命。
那么义州城呢,他该怎么办,难道为了重新夺回义州城,再牺牲七万五千士兵的鲜活生命?
吴世基真的很为难。他实在不敢想象,如果在夺取义州城的时候,他麾下剩余的两万五千人马若是全部阵亡了,他该如何向国王陛下交待?
为了保住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荣华富贵,他已经昧着良心把尹尚英推出去当替死鬼了。万一在重新夺回义州城的过程中,他麾下剩余的两万五千人马真的全部阵亡了,他该找谁来当这个替死鬼?
前进的道路不通,后退总是可以的吧。可国王陛下始终不肯松口,他怎么敢擅自做主开启和谈之门?
况且,和谈就能解决一切问题?万一在和谈的过程中,贼人用驸马都尉姜继勋的生命来要挟,他又该怎么办?
难啊,真的是太难了。
在吴世基左右为难,长吁短叹的时间里,金载彬一身戎装,骑着高头大马进入朔州城。
金载彬是吴世基的嫡系,和李秀贤的私交相当不错。因此,金载彬在回到朔州城后没有立刻去见吴世基,而是在第一时间找到了李秀贤。
彼此一见面,金载彬来不及和李秀贤寒暄,直接把他此行的目的毫无隐瞒的告诉了李秀贤。
“天大的功劳?”
李秀贤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金将军,贼首当真是这么说的?”
金载彬用力点了点头:“没错,贼首的确是这么说的。贼首还说,他不会让大帅在丧权辱国的条约上签字,更不会让大帅背负卖国贼的骂名。”
“这,这怎么可能?”李秀贤兀自不信,一边摇头,一边说道,“贼首的脑子里莫非进水了,他们明明占据着主导优势,为什么肯轻易放下身段,主动退让一步?”
金载彬耸了耸肩:“李将军,金某也不知道贼首究竟是怎么想的,或许是因为尹尚英尹将军的行刺事件,让贼首感到害怕了吧。”
李秀贤“嗯”了一声,点了点头:“这个理由倒是能够说得通。这样,等一会儿我领着你去见大帅的时候,你就这么说。”
两人计议已定,从李秀贤的临时寓所出来,一前一后进入吴世基的指挥军帐。
见到吴世基,金载彬装模作样地跪倒在吴世基的脚下,抱着吴世基的双腿嚎啕大哭。
吴世基见状有些纳闷,开口问:“金将军,莫非你和尹尚雄一样,也是从义州城的监牢里逃出来的?”
金载彬止住哭声,摇头道:“大帅,末将不是从义州城的监牢里逃出来的,末将是被义州城的贼首主动放回来的。”
吴世基听后吃惊道:“快,说说看,义州城的贼首为什么要主动放你回来?”
金载彬哽咽着说道:“大帅,自尹尚英尹将军不顾个人安危,持刀行刺贼首未果后,贼首惶惶不可终日,每天躲在屋子里不敢外出见人。
“今天一大早,贼首把末将从监牢里提出来,唠唠叨叨的和末将说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话,并让末将给大帅捎个口信。”
吴世基急忙问:“金将军,贼首让你给本帅捎什么口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