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古丽用力点了点头:“小官人,巴依老爷家的小公子比恶魔还要可怕。”说罢,她再次扑进杨邦仪怀里,软语相求:“小官人,奴家的命是你救的,你可不能左手救人家出苦海,右手又把人家推进苦海中。”
周熙骞听后笑着保证道:“小娘子请放心,不管那个巴依老爷家的小公子是个什么样的恶魔,本将军在这里向你保证,从今往后,你的婚姻大事由你自己做主。谁要是敢来罗唣,定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好呀,好呀。”
阿依古丽听后开心地一边拍着手,一边说道:“有大将军这句话,奴家也就放心了。走,咱们这就去找巴依老爷,把婚给退了。”说罢,站起身拔步欲行。
“等一下。”
吉玛缓步走到周熙骞身边,小声提醒道:“巴依老爷毕竟是高昌王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咱们若是大张旗鼓地找上门去,恐怕会惹来不必要的祸端。”
周熙骞小声问:“吉玛,你有什么好办法?”
吉玛答道:“咱们不如先回城探一探巴依老爷的底,如果他是个十恶不赦之人,那咱们就不跟他客气,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反之,咱们就见机行事,找一个恰当的时机,把婚给退了。”
两人计议已定,带上阿依古丽,拨转马头,返回高昌王城。
进得城来,一行四人先找了一家估衣铺,买了一套女装旧衣,一套男装旧衣。
等阿依古丽和杨邦仪用买来的旧衣,替换掉身上的湿衣后,一行四人离开估衣铺,沿着大街向西走出百余步,只见路北矗立着一座三开间门面的大酒楼,招牌上写着“凤翔楼”三个金漆大字。
见到酒楼,阿依古丽压低声音说道:“大将军,这座酒楼就是巴依老爷的产业。”
“好得很。”
周熙骞闻言抚掌大笑:“既然这‘凤翔楼’是巴依老爷的产业,那咱们若是不进去照顾照顾巴依老爷的生意,恐怕于理说不通。”
杨邦仪似乎听出了周熙骞的弦外之音,当下将马拴在酒楼前的木桩上,跟在周熙骞的屁股后面进入酒楼。
一行四人顺着楼梯登上二楼,只见楼上窗明几净,桌椅清洁。座中客人衣饰奢华,十九是富商大贾。
周熙骞见状点了点头,找了个临街的位置坐下来,打了个响指把酒保招呼到身边,问一桌最上等的鱼翅席大概需要多少银子。
酒保闻言欣喜道:“回客官的话,做一桌最上等的鱼翅席有二十两银子也就够了。”
“很好。”
周熙骞举起手,伸出一根手指头,吩咐道:“赶紧去通知后厨,立刻做一桌最上等的鱼翅席。”
酒保见周熙骞是个生客,猜不透对方是什么来头。此刻周熙骞一开口就要一桌最上等的鱼翅席,万一自己遇到个吃霸王餐的主,那自己的饭碗可就砸了,故而踌躇着不知该不该接下这单二十两银子的买卖。
“怎么。”
周熙骞从怀里摸出一张一千两银子的官交子,用力拍在桌面上,不悦道:“你是担心本将军付不起饭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