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说着话,吉玛扭头吩咐道:“尼露拜尔,去屋里拿一个听诊器出来。”
尼露拜尔答应一声,跑回药铺取出一个听诊器。
这是一个简易听诊器,是周熙骞耗费了三天时间制作而成的。
尽管这个简易听诊器,比不上医疗器械厂家生产的正规听诊器,却聊胜于无。
吉玛从尼露拜尔手里接过简易听诊器,简单介绍了一下听诊器的原理和用法。接着让中年男子戴上听诊器,再把听诊器的胸件(拾音部分)轻轻按在孕妇肚脐眼的上方左侧。
中年男子听了大概有一盏茶的时间,板着脸从耳朵上摘下听诊器:“小娘子,我输了。”
尼露拜尔闻言嬉笑道:“既然承认自己输了,赶紧的,到铺子里干活去。”
中年男子小声问:“小娘子,干什么?”
尼露拜尔转过身一边往铺子里走,一边说道:“磨药。”
磨药这种活,一般是药铺的学徒干的活,中年男子好歹也是从医三十年的坐堂大夫,尼露拜尔让他磨药就是存心在出他的丑。
中年男子明知尼露拜尔这么做有公报私仇之嫌,可愿赌服输,他只能乖乖的听命于尼露拜尔。
一场风波就此结束,吉玛婉言疏散了围观的人群,这才发现一直站在角落里的周熙骞。
她嘴角含笑走下台阶迎上去,柔声问:“官人,你怎么来了?”
周熙骞笑道:“本将军若是不来,岂不是错过了一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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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鸦儿看城西南角福临街,永安堂。
二楼议事厅里,七名鸦儿看城医药界的翘楚围坐在一起,正在听一位年轻的伙计绘声绘色的讲解,刚刚发生在大清真寺附近一家新开药铺门前的趣闻。
福寿堂话事人莫拉卡笑问:“努尔,苏哈耶就这么把自己给输了?”
努尔答道:“没错。苏哈耶输得心服口服。”
莫拉卡听后捋了捋颌下山羊胡,若有所思:“诸位,看来咱们头上的紧箍咒可以摘去了。”
永安堂话事人拉赛奇听后一愣怔:“莫拉卡,你的意思莫非是祸水东引?”
鹤年堂话事人亚奇甫嘿嘿一笑:“拉赛奇,祸水东引这个词用的不恰当。应该叫瞒天过海。”
长春堂话事人拜迪勒笑问:“亚奇甫,瞒谁的天,努斯热提城主?”
亚奇甫点了点头:“没错。祖慕热蒂是努斯热提城主的大夫人,她得的又是极为罕见的妇科病。
“且不说咱们有没有把握医治好祖慕热蒂的妇科病。即便咱们有把握,又如何给祖慕热蒂下针施药?
“可赢了苏哈耶的那位坐堂大夫就不一样了,人家是小娘子,小娘子给祖慕热蒂夫人瞧病,大家都是女人,可比咱们这些大老爷们方便多了。”
乐仁堂话事人哈尔逊插话道:“莫拉卡、拉赛奇、亚奇甫、拜迪勒,这么做不合适吧。万一那位小娘子医术不精,把祖慕热蒂夫人给瞧出个好歹来,咱们可都脱不了干系。”
“哈尔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