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玛力拔掉手心上的两枚绣花针,大大咧咧地坐下来,伸出手抓了一块酱牛肉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说道:“老不死的,既然想知道,那就乖乖的站在一旁,听爷爷跟你说道说道。”
亚哈提有些懵,本来欢天喜地的准备给自己的儿子置办满月酒,没想到儿子竟然不是自己的孩子。
谁料想当自己的心情糟糕到极点的时候,突然又听说自己竟然还有一个从未谋面的宝贝女儿,一时间亚哈提有一种如坠云雾的感觉,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迪玛力所说的话。
杨邦仪慢慢踱到迪玛力身后,笑问:“迪玛力,赛乃慕姑娘真的给亚哈提庄主生下一个千金?”
迪玛力气定神闲地端起酒杯,一仰脖干了杯中酒:“姓杨的,都这当口了,爷爷有必要骗你们吗。如若不信,你们可以把赛乃慕姑娘请来,一问便知。”
亚哈提扭头凝视着管家吩咐道:“去把夫人请来,老夫有话问她。”
管家答应一声,抱着孩子快步走出水阁。
“迪玛力。”
杨邦仪等管家离去后再问:“既然赛乃慕姑娘给亚哈提庄主生的是千金,那管家怀里抱着的孩子又是谁的儿子。”
迪玛力哈哈一笑:“当然是爷爷的儿子。老不死的,你放心,赛乃慕姑娘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另外,我和哈吐尔师兄图谋的是你的家产,对你的夫人没兴趣。”
亚哈提“哼”了一声,未置可否。
“怎么,不信。”
迪玛力一边自斟自饮,一边说道:“老不死的,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要费尽心机谋夺你的家产。”
周熙骞插话问:“为什么?”
迪玛力笑了笑说道:“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哦,人在做,天在看。老不死的,爷爷给你提个醒,七年前的‘猪笼案’你可还记得?”
“七年前,猪笼案?”
亚哈提一边念道,一边仔细辨别迪玛力的五官,随后抬手指着迪玛力惊恐道:“你,你不叫迪玛力,你叫帕孜勒。”
“没错。”
帕孜勒点了点头答道:“爷爷的确叫帕孜勒。七年前,姐姐孀居在家,你这个老不死的贪恋姐姐的美貌,凌辱了她后又不肯把她接回澹烟山庄居住,反而诬陷姐姐不守妇道,与你府上的西席有奸情,把姐姐装进猪笼活生生的淹死在喀什噶尔河。
“老不死的,爷爷只问你一句话,姐姐究竟做错了什么,你非要置她于死地?”
“这个,这个。”
亚哈提闻言有些慌乱,支吾着不知该如何回答帕孜勒的质问。
帕孜勒突然掩面痛哭:“姐姐,你死的好惨,你死的好冤。弟弟无能,没法帮你报仇了。”说罢,突然抓起桌子上的两枚绣花针,快速往自己的心口插下。
“且慢,老夫有话要说。”
坐在水阁角落里的宫羡勋突然站起身,缓步走到亚哈提面前,抬手赏了亚哈提一个大嘴巴子:“亚哈提,这一巴掌老夫是替阿法芙打的,打你蛇蝎心肠,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要杀害。”
“啪”又一声响,宫羡勋反手又赏了亚哈提一个大嘴巴子:“这一巴掌老夫是替你的亲生儿子打的,打你不配做一个父亲,六年来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