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智翊调侃道:“杨将军,如果英雄的定义如此肤浅,那三岁小儿都可称得上是英雄了。”
杨邦仪听后不以为忤,继续说道:“花兄,露怯了不是。本衙内这叫比喻,比喻懂不懂。”
花智翊摇了摇头:“不懂。敢问大才子,什么叫风雅颂,什么叫赋比兴?”
杨邦仪抬手推了推头上的斗笠:“花兄,这你还真难不倒本衙内。风是大风,雅是俊雅,颂是赞颂。都是恭维人的好听话。
“汉高祖有诗云: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猛士兮守四方。瞧瞧,不愧是开国皇帝写的诗,多有气概。”
花智翊松开手中的缰绳,对着杨邦仪抱了抱拳:“杨将军,受教受教。那赋比兴呢?”
杨邦仪摇晃着脑袋答道:“赋者,敷也,敷陈其事而直言之者也;比者,以彼物比此物者也;兴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辞者也。
“花兄,这可是师尊说的,至于是对是错,你最好还是去找师尊理论理论,不要跟本衙内叫板。”
周熙骞教授杨邦仪的这几句话是南宋理学大家朱熹的原话。只不过朱熹此刻尚未出生,周熙骞自然不能告诉杨邦仪实情。
可学问一途,讲究的是言之有物。
因此,凤二听后疑惑道:“既然二郎底蕴这么深厚,为什么把风雅颂解释成大风、俊雅、赞颂,难道说他在故意逗花智翊玩?”
尼露拜尔点头道:“应该是。他这人有个毛病,喜欢装粗俗,总觉得将军就应该有个将军的样子,文质彬彬的那叫教书匠,只有粗鄙不堪,那才符合将军的身份。”
花智翊也很惊讶,他没想到杨邦仪竟然能把赋比兴解释的如此通透,立刻收起轻视之心,笑道:“杨将军,你这是故意消遣花某呢吧。”
杨邦仪故意装作没听懂的样子,费解道:“花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本衙内可不敢消遣你,要怪你就怪师尊。要不,你去找师尊掰扯掰扯,问问他为什么无缘无故的消遣你这个大傻叉?”说罢,两腿轻轻一磕马肚子,一人一马瞬间消失在雨幕中。
花智翊闻言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喝骂道:“杨邦仪,你才是大傻叉。”
说笑间,一行人进入格雅镇地界。
甫一入镇,一行人特意下马走进一家路边酒肆,一边避雨打尖,一边喝酒解乏。
两盘酱牛肉落肚,忽听西南角有人窃窃私语:“兄弟,听说了吗,纳伦镇大财主穆拉帝力发出悬赏令,谁要是逮住了‘漠北一枝花’,赏十万两银子。”
另一个声音不解道:“老哥,穆拉帝力为什么要发布悬赏令,要知道十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难道说‘漠北一枝花’拐骗了穆拉帝力的七姨太?”
第一个声音答道:“兄弟,比这个还严重。七姨太虽然长得花容月貌,可毕竟已经三十多岁了,‘漠北一枝花’哪能瞧得上她。‘漠北一枝花’拐骗的是穆拉帝力的千金。”
“啊。”
第二个声音一声惊呼:“都说胡尔西旦姑娘是纳伦镇的一枝花,‘漠北一枝花’胆子怎么这么大,他就不怕疏勒城城主冲冠一怒活剐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