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酒肉上齐。年轻人用筷子夹起一块酱羊肉塞进嘴里:“老哥,这事说来有些邪门。”
哈耶斯笑问:“怎么邪门?”
年轻人端起酒碗呡了一口:“老哥,你知不知到,金雕为什么叫金雕?”
哈耶斯答道:“略有耳闻,听说此人善使大力鹰爪功,平时穿衣又喜欢穿黄色的衣服,人送绰号‘金鹰’。
“后来此人觉得‘金鹰’这个绰号不够响亮,故而改名叫金雕。”
“不错。”
年轻人用力一拍桌子:“老哥,邪门就邪门在这里。前天晚上,帕吾勒老爷家突然闯进一名恶贼,意图凌辱帕吾勒老爷的女儿。
“帕吾勒老爷闻讯后立刻带着府里的护院武师赶去抓贼。小哥我问你,金雕是什么人,纵横天山的悍匪啊,什么阵仗没见过,岂会怕你几个护院武师。
“说来好笑,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一番打斗之下,鼎鼎大名的金雕竟然被几个寻常的护院武师给生擒活捉了。”
“竟然有这事?”
哈耶斯听后有些不敢相信:“金雕真的是被几个护院武师给活捉的?”
年轻人一仰脖干了碗里的酒:“这能有假吗。被抓的那个恶贼身穿黄衣,又自称他就是金雕,谁敢怀疑他不是金雕?
“然而更为邪门的是,就在昨天晚上,帕吾勒老爷家又遭贼了。这一次,帕吾勒老爷家的那几个护院武师不仅没有再立新功,反而被贼人一个个捏碎了喉骨死的不能再死了。
“不仅如此,帕吾勒老爷家的藏宝室一夜之间被洗劫一空。于是有人猜测,这件案子有可能是天山八鹰的老二鹰隼带人做的。鹰隼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为金雕复仇。”
哈耶斯捧起酒坛子给年轻人倒满酒:“小哥,这是谁的猜测,他为什么推断这件案子是天山八鹰的老二鹰隼带人做的?”
年轻人答道:“这当然是县长老爷推测的结果。于是县长老爷决定,今天午时三刻砍了金雕的脑袋,看能不能引出鹰隼,然后将天山八鹰一网打尽。”
“好主意。”
哈耶斯夸赞道:“贵县府老爷英明睿智,这一招引蛇出洞的妙计使出来,不怕天山八鹰不上当。”
“好个屁。”
年轻人重重地把手里的酒碗往桌上一放,愤然道:“老哥你知不知道,死牢里关押的那个金雕可是个重要的线索,县长老爷若是一刀砍了那个金雕,昨天晚上发生的这件案子可就成了一件无头公案,再也不可能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哈耶斯假装听不懂,笑问:“小哥,此话怎讲?”
年轻人解释道:“老哥,很明显,前天晚上的入室凌辱案和昨天晚上的盗窃案应该存在着某种联系。”
“不会吧。”
哈耶斯翻了翻白眼,摇头道:“小哥,一件是入室凌辱案,一件是盗窃案,这两件案子怎么会有联系?”
年轻人也不藏着掖着,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老哥,假设县长老爷的推断是正确的,入室凌辱案是金雕做的,盗窃案是鹰隼干的,谁敢说这两件案子没有联系?”
哈耶斯“哦”了一声,恍然道:“经小哥这么一分析,这两件案子还真的有联系。既然如此,县长老爷就不应该一刀砍了金雕,而是应该好好审一审金雕,看能不能从金雕嘴里挖出有价值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