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蒂曼一声惊呼,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官人,你不会是在怀疑那个窃贼就是县长老爷吧。”
周熙骞摇了摇头:“姑娘,我不会随随便便去怀疑一个好人。县长老爷究竟是不是那个窃贼,答案很明显,不是。
“可问题就来了,既然县长老爷不是窃贼,那帕吾勒老爷家失窃的东晋顾恺之的《洛神赋图》和唐代张旭的《草书心经》为什么会在县长老爷的手里?”
帕蒂曼猜测道:“公子,会不会是县长老爷花钱从别人手上买来的?”
周熙骞摆了摆手否定道:“那就更不可能了。方才你说过,古兹俪的赎身费是一万六千两银子。
“县长老爷手上如果有一万六千两银子,他直接拿钱赎人就是了,何必多此一举从别人手上买来东晋顾恺之的《洛神赋图》和唐代张旭的《草书心经》,然后再托古兹俪把这两件东西送给祖热蒂妈妈冲抵赎身款。
“还有就是,你窥探到古兹俪和县长老爷的秘密是在上午,晚上杀手就出现在怡春院意图杀你灭口。这一连串的事情都发生在你身上,难道真的是巧合吗?”
帕蒂曼想了想说道:“公子的意思是说,县长老爷虽然不是窃贼,但他和窃贼肯定脱不了干系?”
周熙骞轻轻拍了拍手:“没错。你窥探到古兹俪和县长老爷的秘密这件事只有古兹俪知道,古兹俪担心你会把这件事嚷嚷出去,就把自己的担心告诉了县长老爷。
“于是,为了避免你把这件事嚷嚷的满城风雨,县长老爷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暗中派遣杀手杀你灭口。唯有如此解释才比较合理。”
帕蒂曼没想到自己无意中竟被卷进了这么大的一个阴谋中,她有些六神无主地抓住周熙骞的胳膊柔声问:“官人,那,那接下来奴家该怎么办?”
“就一个字,等。”
周熙骞抬手轻轻拍了拍帕蒂曼的肩头:“等这件事彻底水落石出,你就没事了。所以,还是那句话,从现在开始,你绝不能离开这条船半步。”
******
趴在房顶盯梢了小半夜,杨邦仪实在困得有些坚持不住了。他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腮帮子,正打算起身撤离。
便在这时,一个幽灵一样的黑影出现在右前方的屋顶上。杨邦仪一激灵,急忙用双手抱住脑袋,掩藏好自己的身形。
那黑影趴在屋顶上四下瞅了瞅,突然如大鸟一般飘落到院子里,叩响了县长老爷的房门。
“吱杻”一声响,房门从里面打开。县长老爷张嘴打了个哈欠,侧转身把黑影让进屋内。
杨邦仪见状急忙跳进院中,猫着腰靠近窗户,支棱着耳朵偷听屋子里的动静。
浑厚且带有磁性的声音问:“得手了?”
另一个沙哑的声音答道:“得手了,尸体被埋在城东的喀什噶尔河滩涂。”
“那就好。”
浑厚且带有磁性的声音再问:“那件事联系的怎么样了?”
沙哑的声音答道:“有些棘手。”
“遇到什么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