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能让她得逞。
所以,不管宋南衣怎么说,就算是拉上别人来劝说,也绝对不能去看她推荐的医生或者那家军区医院。
她在迷惑猜疑的时候,宋南衣已经洗了个热水澡,换了套碎花的纯棉睡衣,用毛巾打算擦干头发。
房间里太久没住人,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宋南衣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到窗边去,打开推开窗户换换气。
目光却被楼下不远处的景象惊到,一时间停止了动作。
或许是感应到她的目光,站在街角路灯下的那个男人也缓缓抬起头来,与他隔空相望。
是西云妨。
上次宋南衣把话说绝之后,他便再也不翻窗进入她的房间。
只不过时不时,还会远远地,看上一眼这个没有亮灯的地方。
很幸运,今晚宋南衣的房间亮了灯。
甚至,两人远远地看见了彼此。
宋南衣不禁抿了一下红唇。
她绝对不是感情迟钝的人,西云妨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她的视线当中,再加上那些话语,多少是有点那方面的感情。
但她有顾青裴了,绝对不会背叛。
所以他们只是对视了一分钟,随后,宋南衣便收回了目光,坐在床沿上,继续擦头发。
啪嗒——
有东西顺着窗户飞进来,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想都不用想,一定是西云妨的杰作。
宋南衣有点无奈的起身,走到了窗户边,想要警告西云妨不要乱扔东西。
两分钟之前还在街角处的西云妨,现在已经麻利的爬上了院子里的大树,双腿悬空晃荡,目光看向她。
“能不能别胡闹,西云妨,我上次说得很清楚了。”宋南衣说道。
“我扔进来的东西,你看过了吗?”西云妨突然问道。
这倒是还没有。
宋南衣带着疑惑,在地板上寻找到刚才扔进来的东西,是一枚军功章,上面布满了泥垢,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从哪儿得来的?”宋南衣问他。
实在没办法把这个东西和流氓土匪似的西云妨联想到一块儿。
“是我爸爸留给我的。”西云妨告诉她。
很细微的,宋南衣在他的眼底察觉到了一抹转瞬即逝的悲哀。
“抱歉。”宋南衣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说了这两个字。
西云妨朝着她摆手,面上仍旧是无谓的笑,“跟你有什么关系呢,又不是你害死他的。”
害死两个字让宋南衣后背有点发凉。
她从未想过,看上去大大咧咧,甚至有点流氓无耻的西云妨,心里头居然还藏着这种事情。
一定不好受。
但她没办法说出半句安慰的话来。
她没有体会过父爱,也就没办法得知那种失去爸爸的痛苦是什么样的。
若非感同身受,所有的安慰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宋南衣干脆沉默了,在抽屉里找个布袋子,将功勋章放在里面,又朝着窗户外面的西云妨伸手。
“好好收着吧,这是你爸爸的荣耀,我想他一定不希望你这样随便送人的。”
“南衣,你从来不是随便。”西云妨目光灼灼,看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