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颜欢点头：“我们曾经，曾经是最好的朋友。”

她捂住了胸口，想到他们三人曾经许下的诺言，说好出去之后要继续友谊的，现在却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秦汉不记得自己，甚至和自己成了仇敌。

方明月和自己见了一面，随后不知所踪。

秦汉思索了很久，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下去。

他低下了头，继续翻阅着手里的书。

顾颜欢紧张着，手心里出了一片汗。

她的视线往秦汉的身上瞄，但也是小心翼翼的不敢让他发现。

顾颜欢看到——那一本书，居然是海边得卡夫卡。

这本书！

她瞪到了眸子，一时间情绪有些激动，竟然撞到了桌子上。

弄出了这么大一番动静，立即让秦汉抬起了头。

顾颜欢面色一僵，收敛了自己的动作：“我……我是想问你，你怎么想到看这本书的？”

秦汉蹙着眉。

过了好半晌，他才慢慢悠悠回答顾颜欢：“在梦里梦到的，总觉得这书名有点熟悉，就拿回来看一看了。”

顾颜欢的眼眶瞬间红了。

她鼻子有些堵塞，控制不住自己外溢的情绪。

“这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书，当时我们被关在地牢里，不见天日，你觉得无聊让我给你讲故事听，我给你讲的就是这本书。”

顾颜欢说着，眼眶里竟然是续上了雾气。

水光在眼眶里打着转，似乎下一秒就会汇成一滴往下落，但还是被她强行忍了下去。

秦汉的脸色有些变化，似乎有想到什么。

他揉了揉酸疼的太阳穴，手上青筋暴起：“呃……”

他忍不住痛呼了一声。

随即，秦汉像是忽然被抽去了所有气力，猛然一下子往桌子底下跌。

顾颜欢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搀扶住了他。

秦汉掀起眸，那眼神有些骇人。

顾颜欢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想要赶紧往后退远离他，却被一把擒住了手腕。

她被秦汉抓住动弹不得，更慌了起来。

“我，我没有骗你……”

她发出了声音，软弱无力的解释着。

秦汉忽然松了手：“我好像想到了什么，但是，没有把握住。”

刚刚从他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画面，是那般的熟悉，而且跟顾颜欢有关，可也只是转瞬即逝，根本上他没有机会把握住。

他重新坐回了位置上，继续拿着书翻看着，想要从这本书上找寻着曾经的记忆。

顾颜欢看着他又陷入了沉默，心底焦急着。

过了许久，秦汉也不再有话，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眼瞧着他手里的那一本书，被翻阅着，越来越薄。

顾颜欢愈发焦躁，他犹豫了再三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你知道方明月吗？”

曾经在地牢里，他们三人的关系是最好的。

也许……秦汉还记得方明月。

秦汉拿书的手一顿，他猛然掀起了眸，眼神似有些不善：“方明月？你认识她？”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