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刚才被猎杀的家伙,也不是那么轻易被制服的存在。
在这时候,苏越就动手了。
他自然是没有展现出那种夸张的战斗力,因为他不想将这些人给吓到。
所以,苏越是有所保留的,没有让自己那么地轻松地将这一头灵狐给猎杀。
一番交战,如火如荼,众人也是从旁协助,最后将那一头灵狐也是捕杀。
众人松了一口气,连忙掩盖周围的血腥气息,还不忘对苏越夸奖。
倘若是没有苏越的话,他们虽然是不见得全军覆没,但是一定会有伤亡的。
苏越的出手,是有些超乎他们的预料之外的,那些之前对苏越有那么一些看不起的人,也是对苏越刮目相看。
苏越毕竟是拉了他们一把。
“还要继续下去么?”苏越询问道,“大家的状态都不好,要不然还是先回去吧?”
苏越是十分认真地在提意见,当然,若是他们固执地不回去,他也不会说什么,也会跟着他们一起。
“够了,这两头灵狐,收获不错了。”风易率先开口道。
其他的人也是点头,因为他们也明白,捕猎这种事情,是需要适可而止的。
尤其是在大荒这样的凶险的地方,他们必须尽可能地保证每一个人都活着出来,活着回去。
这样,他们才有源源不断的人力,继续捕猎下去。
若是不保存人力的话,他们下一次的捕猎,就会危险几分。
随着捕猎的次数上升,他们的人数越是减少的话,那么,他们很快就难以在这个地方活下去。
因为最终会导致没有人能够去处捕猎。
他们可以因为捕猎而死,但绝对不能够随随便便地因为捕猎而死。
他们所需要的,是尽可能地保证自己的人力资源。
对于他们而言,这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人口是灵风村的根本之一。
“你是否是想起来一些什么?”风铃的阿爸风易询问道。
苏越闻言,微微摇头,道:“我……什么都还没有想起来。”
苏越自然是不可能说,他其实是什么都没有忘记,毕竟,这样的话,毫无疑问是让对方有戒心的。
当然,对于苏越而言,这样并不重要的。
只是他觉得,若是自己让他们有戒心的话,他们一定是会为此苦恼的。
苏越是不想让他们因为自己这个陌生的存存在感纠结与困惑。
众人一路警惕周围,最终是有惊无险地回到了村落之内。
在他们回来的刹那,便是有很多的人等候着他们,迎接着他们。
在他们抵达之后,他们立刻就被围拢,第一时间,就是治疗伤势。
对于他们而言,及时地治疗伤势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将自身的损耗降到最低。
以便下一次能够出去狩猎。
风铃也是其中的一员,她看到自己的阿爸没有受到严重的上海,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再看到苏越也是完好无损的,又松了一口气。
其他的村民虽然是受到了伤害,但是对于他们而言,那些伤势都还好,不是特别地严重,只要能够及时地得到医治,就是很不错的。
风铃也是救治村民的一员,她依旧是学徒期的人,但是她已经学得很多了。
所以,她也是能够学以致用的。
因此,她也是忙活了好一会儿。
……
等到一切都处理好之后,众人才开始处理那两头灵狐。
为了储藏食物,大家都是将猎物的内脏之内的剥离,然后将肉质风干,使得能够长久地保存。
至于内脏之类的,他们也不会丢弃,而是选择当天就吃掉。
几百个人口的村落,两头灵狐的内脏是不够分的。
所以,一般情况下,他们都是熬汤,然后让年纪合适的一辈人分了那些内脏。
对于他们而言,这些是够了的。
即便是不够,大家也不会有任何的怨言,他们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中生长的。
大荒就如同是一个巨大的夹缝,他们是从夹缝之中生存的命硬的小草一般。
所以,即便是再怎么恶劣的环境,他们首先考虑的不是抱怨,而是如何让自己能生存下去。
抱怨是不会有任何的正向作用的,那只是毫无意义的情绪发泄。
有些时候,苏越都觉得,情绪虽然是能够让人感知丰富的一个点,但是也会让人浪费时间。
倘若是只有生存的本能,没有情绪的话,是否会变得更为高效?
当然,苏越也不能够确信,毕竟,这是不曾经历过的道路,其中的正确与否,不是仅仅凭借着猜想就能够完成与确定的。
吃完一餐之后,休息的片刻,风铃便是找到苏越,向他催促着。
至于是催促是什么,苏越也是很清楚的。
于是,苏越也没有推辞,毫不吝啬地从细微处给风铃讲解药理知识。
当然,与昨日地根据具体的药材讲述它的效果不同。
这一次,苏越是拿出了一套足够她使用的理论体系。
有这样的理论依据之后,她只要是记得,逐渐地去熟练应用,她就可以成为一个在“药理”上颇有成就的存在。
当然,苏越并不介意她将这些内容传授给其他的人。
关于这一点,苏越也是明说的。
因为既然是教授出去了,他自然也是会考虑到其传播的。
至少,风铃一定是会将其教给其他的村子里的人的。
尽管是理论依据,但是理论是不能够脱离实际的,否则就不会有任何的说服力。
对于苏越而言,更是如此,他是非常痛恨那种纯粹的理论的。
因为理论的内容,都是非常的抽象的存在,当它与现实有着强烈的割裂感时,就显得很是虚无。
恰好的是,大部分的理论偏偏就是这样,与实际有大的割裂感。
即便它本身是对的,但是当它与现实有割裂感的时候,它就无法成为对人有益的东西,只是会让人更加地迷惑。
苏越是经历过那种感受的,最为意思的是,有一些人会将与现实紧密联系的理论强行分割,然后再次教授给其他的人。
于是,当年的苏越就遭受了极为惨烈的洗礼与教训。
他是实在搞不懂那帮人的脑子是怎么想的,有的人不断地说着,不要重复地造车轮。
可是那些人不仅仅是在重复,并且还是在制造腐朽过时的车轮子。
总之,那样实在是可笑的。
当然,不要重复造车轮是一回事儿,但是知晓如何造车轮是非常有必要的。
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有那样的闲情逸致。
对于苏越的教导,风铃也是极为重视地,她十分认定地听取苏越所教授的每一个点。
因为是切实地结合着她所拥有的药材,所以她能够看到苏越每一步的拆解与推演。
她是被苏越引导着学习的,不是直接灌输的,这是有利于她的自我思维。
苏越可不想让自己教授过的人是一个只会记忆的蠢蛋。
在苏越的教导之下,风铃的进步也是非常地快的。
仅仅是一天半的时间,苏越便是教授完了他觉得自己应该教授的那一部分。
至于更多的,就是需要她自己去探索。
苏越与风铃没有太大的关系,所以,做到这个地步,苏越觉得自己就已经将他欠下的还给了她。
也顺便是通过她,还给了这个村落。
于是,在第五日的时候,苏越选择辞别这个地方。
风铃得知知晓消息,她觉得有些突然,尽管她也是知道苏越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这个地方,但是她也觉得是有那么一丝可能的。
只是当苏越说出来辞别的话之后,她内心底的可能就完全破裂了。
她有那么一些不舍,不舍的程度超过她自己预料的。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情绪,苏越看得出来,她是怎样的情绪。
但是苏越知晓,这是所有人都有可能经历的阶段,她恰好是在这个年纪。
哪怕是专注于正事儿,但是她终究是一个年纪恰好的女孩,有那么一点儿的火星,就会引出一些祸害。
不过,这不是多大的祸害,最多是一些波澜而已。
更是因为这样,苏越觉得,自己更是有离开的必要。
他不应该留在这里,他也有他自己要做到的事情,更何况,这个地方,也不值得他留在这里。
纵然这样的想法是有那么一丝对灵风村,对风铃的冒犯。
但这也是事实。
苏越与他们这些人,不是一个层面的存在,也不是一条道上的。
两者之间,仅仅是道路在某个时刻交汇,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