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大师,怎么啦?”
感受到车内的动静,前方驾车的万通商会贾玉海不由停下马车,恭敬的朝着里面轻声问道。
在他微微诧异间,只见得车帘微动,老者从车内钻出身子,站在车架上,遥望着某个方向,本来平时不喜形于色的他,竟是难道出现了一丝惊喜,忍不住喃喃道:“没想到,这次江城之行,竟能遇到如此优秀的苗子……”
贾玉海怔了怔,蓦然意识到某个猜测,脸色也不由变化起来:“司徒大师,你的意思是说……”
司徒大师嗯了一声,遥指四方阁的方向,语气中夹着浓浓的喜悦:“先到先得,这个好苗子可不能错过了,快快快,万一去晚了,人可就跑了。”
说着,他就兴奋的搓着手掌缩回车内,完全没有一丝大师风范。
得到司徒大师的确定,贾玉海顿时内心一凛,不敢有所耽搁,赶紧驱车朝着四方阁全速而去。
一路上,烟尘四起,引得无数人惊呼尖叫。
……
很难形容现在这种感觉,就像鱼儿投入大海,又仿佛鼻塞后忽然畅通,江宁感觉心神跟随着铭纹笔上纹路缓慢划动,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得到,自己的灵魂仿佛都被吸进去了一样,而与此同时,他体内的灵气疯狂涌出,快速与灵魂相融合,然后一点点微芒自铭纹笔上亮起,原本受损严重的铭纹笔,竟是在缓慢的恢复着。
这个过程是他无法控制的,就好像花花公子遇到酥胸半露的美女一样,他的灵魂对这铭纹没有丝毫抵抗力,就这么痴痴傻傻的融合了上去。
只是,他毕竟不是专业的铭纹师,在绘制到一小半时,他脑海忽然一阵刺痛,就像用脑过度一样,随即他猛地回过神来,迅速从那种奇异的状态挣脱而出。
不仅是精神,就连灵气也几乎快要见底了。
从奇异状态挣脱出来的他,精神与肉身双重疲惫,只想什么都不管的大睡一觉。
“这……这是怎么回事?”
作为当事人的江宁,他心里是迷糊的,不过这个过程非常短暂,而且铭纹笔上亮起的光芒也非常幽微,加上大厅里光线明亮,就算是看到了,也顶多只是有些惊疑而已,没有人会往铭纹师那方面去想。
江宁强自稳住心神,这时候的当务之急还是要解决杜明山的事儿。
他转过身,朝着中年女性说道:“你也听到了,我朋友说,这支笔他刚刚拿起,它就自己断了,但我想你肯定不会承认,不过这事儿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这事儿还得请专业人员来看,要不我们就去一趟城卫军,让我们队长掌掌眼?”
“这……”中年女性面色犹豫,只得换一种说法,“你跟你队长关系好,万一你们沆瀣一气怎么办?”
江宁笑了笑:“这简单,你全程跟着我,我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也不能打电话,到时候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甚至你都可以说,这支笔是我买的,你们工作人员弄坏了,我要找你们赔,这样一来就不存在偏袒的可能了!”
洛心澜不是傻子,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她能做的,就只有实话实话。
而他们要的,就是一个实话实说。
如果真是杜明山的问题,那么他们认,可倘若不是杜明山的问题的话,那可就得好好说道说道了。
江宁可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以德报怨、唾面自干的铁憨憨。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才是他的行事准则。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中年女性的脸色顿时僵住了,这事儿绝对不能闹到城卫军那里去,要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被查出自己坑害顾客的话,那自己在这行就彻底呆不下去了。
她心里暗自思忖着,而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唉,算了吧,你们城卫军为我们江城牺牲那么大,我就卖你们这个人情,这只铭纹笔,你们不用赔了,我们四方阁自掏腰包,帮你们填补掉这笔钱。”
身后的杜明山明显大松口气。
而事到如今,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里面有问题了,江宁朝杜明山看了看,而后又看了看仿佛作出极大让步的中年女性,江宁咧嘴一笑:“那真是太谢谢您了!”
中年女性神情一松,熟络的笑道:“没关系,区区几万块而已,我们四方阁还是……”
“不过,”还未等她话说完,江宁忽然就话锋一转,沉吟道,“铭纹笔的问题解决了,那我们就来解决一下我朋友的问题。”
这话一落,所有人都奇怪的看向江宁。
江宁一副悲悯的语气道:“我这朋友,三岁起老爸就去世了,家里的条件又非常不好,小时候长得又瘦,周围的邻居同学都经常欺负他,那时候他脑子也不好使,经常被老师嫌弃,总之,他童年过得非常惨,所以,他打小就形成了一种怪病,那就是心里特别的敏感,哪怕是很小的一件事,都能给他心灵造成极大的刺激,那时候家里穷,也没办法给他医治,等到条件好起来的时候,他的病就已经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