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绝大多数中下层作者而言，只有活着才能谈其他。”

“你连吃饭都成问题，你敢说你自己是写小说的么？”

“而盗版的泛滥，改变了这个主流，盗版面向的是那些付不起钱的底层读者，主流从此就从文学性趣味性，全面转向了够不够爽，这个主流也改变了大部分正版读者，到后来甚至衡量一本网文合不合格的标准就成了，这个网文够不够爽了，而要想爽，生理上的爽又往往是最直接最直观的，但这会教坏小朋友，网文的受众群体里面，有很大一部分人是还未工作的学生，官方当然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然后就开始大面积封禁。”

“这又导致了另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很多书在正版渠道被封禁了，但你在盗版渠道还能看到。”

“如果你是正版读者你会怎么想？”

“主流的改变，使得劣币驱逐良币发生，而正版读者的流失，导致整个行业萎靡不振，底层没钱赚的情况下，只得另谋出路，而没有那些新鲜想法，整个行业就没有活水，整个行业开始慢慢萎缩，直到最后完全消失。”

“那些写得好的作者不知道以后会出现这种情况么？我想他们绝大部分是知道，但那又如何？不跟着主流走，你会饿死，跟着主流走，行业会死，如果你是作者，你会怎么选？”

“我们都没得选，我们都只能跟着时代的洪流前行，顶多就只能在不饿死的情况下，尽量的保持本心。”

“铭纹行业也是如此，你现在算是新人，还不清楚这个行业到底有多么危险。但上次跟二队队长郑青云的谈论中，你应该也发现了，我们现在的武道是没有生命力的。”

“所有人都在走一条路，我们成了重量一百斤，一条腿九十斤的怪物。”

“就拿武技来说，其他人不想发展武技么？”

“不不不，肯定有人会想的，至少想郑队长这样的人会。”

“但那又如何，一个人的力量终归是有限的，大家都在研究如何杀敌的武力，研究怎么做才能力量更大，看起来更花哨，覆盖面积更大，从来就没有人往延年益寿强身健体这方面发展，就算有，也会因为参照物不够，自身能力不足而最终夭折。”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一个全新的东西，一千个人去研究它，可能一两个月就研究透彻了，但如果只有三五个人去研究它，很可能一辈子都研究不出个所以然来。”

“灵气的威力有多大？”洛心澜看着江宁说道，“如果能把它应用到生活上来，那我们的生活将会得到多大的变化？”

“但现实的情况是怎么样的呢？”

“为了要赚钱，所有人都在研究如何让它威力更大，如何能杀更多的妖兽，大家从来都没想过能不能将灵气运用到生活中来，比如能不能拿来煮饭，能不能拿来点亮电灯，比如能不能帮我们飞行，能不能做汽车的能源等等。”

“司徒大师为什么伟大？”

“是因为他做的防御阵法强到无坚不摧么？”

“不是的！”洛心澜摇头，“是因为他将铭纹术带到了另一条路上，带来了更多的可能。是因为他把铭纹用在了军事防御上，而不是只是用它来杀敌。”

“他的伟大在于他的思想，如果他想赚钱的话，他现在早就有亿万身价了，但他没有，相比攻击符文，他选择了不那么赚钱的防御符文，并且在里面深耕发掘，做到了之前很多人都做不到的巅峰，并为这个行业带来了更多的可能。”

“所以，他才虽然不是灵纹师，但却比很多灵纹师都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