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忽然凑过来，轻声道：“江宁，妖和魔可不是这么定义的，你现在还小，读书学习才是一等一的大事儿，斩妖除魔的事儿暂时就别去想了，读书能让人变聪明，你想啊，要是你文化成绩很糟糕，就算你武力再高，你能赢得别人的尊重么？文化成绩不行，你再能打，也只是一个莽夫，嗯，憨憨，憨憨懂吧？”

江宁不乐意道：“我不是憨憨。”

“嗯，”女人点头，“所以，你要先学好文化知识，然后再考虑要不要习武，读书明义，习武强身，你先明白道理道义，然后才是习武强身，读书可以让你变得更冷静，它能让你学会怎么去思考，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你自己想想，我们联邦那些大官们，他们武力值很高吗？”

江宁闷闷道：“我不想当官。”

女人摇头：“为什么？”

江宁歪着脑袋使劲思考：“我想当个有用的人。”

“当官没用吗？”

江宁辩驳道：“当官又不能上阵杀敌，保护人民百姓，他们有什么用？”

女人笑了：“那江宁，我问你，老师有用吗？”

“当然有用！”江宁毫不犹豫道，“当老师教人知识，帮助学生考上好学校，教育为本，老师是这个世上最有用的人之一了，要不是我要练武的话，我以后就想去当老师了。”

女人反问：“可老师也没有上阵杀敌，也没有保护百姓，他们不同样也没用？”

“可是……可是……”江宁顿时气急，“可是老师跟当官的人根本不是同一类人，不能这样比较。”

女人笑了：“当官的和武者同样也不说一类人，那你为什么要把他们拿来比较？”

“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老师是老师，武者是武者！”

“老师不是人？武者不是人？当官的不是人？”

江宁拧眉思考，但显然这个问题对此时才十二岁不到的江宁来说，有些超纲了。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他只能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是想不通。

女人莞尔一笑，被江宁气鼓鼓的样子逗乐了：“我再问你，你救下一个被险些命丧妖兽之口的人，你这是在帮助他，但如果你在之前就教给他一些关于如何防备妖兽的知识，让得他免于陷入这种困境，那是不是也算帮助了他？”

“算！”

江宁毫不犹豫肯定道。

“那我再问你，”女人循循善诱道，“如果你是这个人，你希望别人给你这两种帮助的哪种帮助？”

“当然……”江宁忽然怔住了。

“救人性命固然伟大，但能够让人免于灾祸，同样也非常伟大。”女人继续道，“武力是力量，那难道知识就不是力量了吗？”

江宁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读书能明悟道理，让你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让你知道在复杂的环境里，你该如何选择。不读书就去习武，那你就是空有一身武力，除了打打杀杀什么都不会，而且做事总是凭自己喜欢，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才不会沦为一个莽夫。”

“江宁！”

女人抓住江宁肩膀，语重心长道：“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复杂得多，我不反对你习武，但在习武之前，你必须要先把文化课学好，你就算要习武，也至少得初二吧，而且练武强度高，你不把身体长好就匆忙学武，那你这辈子就长不高了。”

“那好吧……”